这个突然从假山里面窜出来的人叫做张大贵,是张氏的儿子,大麻子脸,左脚在前年赌博的时候,出老千被赌场的人打断了,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
张大贵就是外面的一个地痞流氓,虽然张氏是平阳侯府内的奶娘,但张大贵是没有资格可以进来的。
如果没有人带领,张大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穿过外院,跑到后院的假山里面藏起来。
在联想言殊之前收到的纸条,张大贵会出现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释。
言殊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地上,扭曲着脸,想要痛苦哀嚎,却发不出声音的张大贵,问:“谁带你进来的?”
张大贵嘴巴张了张,依旧发不出声音来,可从口型看并不是回答言殊的问题,而是在咒骂。
不到黄河心不死,有些人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什么叫老实。
言殊一脚踩在张大贵的下颔上,如同踩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用力的碾了碾。
张大贵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可怖,嘴巴大大的张开,整张脸都皱在了一团,可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言殊冷漠的再问:“我问你是什么人带你进来的。”
张大贵下颔奇痛无比,眼中带着无限恐惧愤怒的看着居高临下的言殊,可是当他对上言殊眼中的漠然,仿佛他比蝼蚁都还不如,额头上的冷汗跟着就下来了。
这位三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张大贵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回答,就会死在言殊的脚下。
张大贵依旧发不出声音,只能够用着口型比划:“我说,我说。”
言殊稍稍移开脚,手指再一弹,一点粉末同样的落在张大贵的身上。
“是二小姐身边的青芽带我进来的。”张大贵本以为自己依旧发不出声音,结果一开口发现自己又能够说话了。
来不及高兴,张大贵现在也不敢渴望着想要当平阳侯府的女婿了,只盼望着快点从这个鬼地方逃开。
发挥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飞奔一样的往外面跑。
加上外面隔着不远的地方,就是金鱼畅游的池塘,这池塘里面的水挺深的,而且面积也很宽,盛夏的时候,池塘里面荷叶如茵,莲花盛放,府里面的丫鬟往往喜欢乘着一个小船,到池塘里面去摘莲蓬。
其实说是池塘,已经比得上一个小小的湖。
言殊同样慢慢的离开了假山,脚下不紧不慢,并没有刻意的去追张大贵,只是手指间动了动,一颗小石子悄无声息地送到了他的脚下。
心里面胆怯的张大贵看见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言殊,心中更是慌乱害怕,脚下一个没注意,踩到了池塘边出现的正合适的小石子,整个人直接的滑进了池塘里。
张大贵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落进池塘里,只能够枉做挣扎。
这个地方得他们提前清场的缘故,在场的除了张大贵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个言殊。
张大贵是爬不上来了,言殊也没有那份以德报怨的心思。
“救我,救命……三……小姐,救命。”张大贵一边在池塘里挣扎,忍受着水灌进耳朵嘴巴鼻子里的那种痛苦,一边奋力的求救。
言殊就站在池塘边,冷漠的看着,眼看着人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捡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将其中一头扔进了池塘里,张大贵很快的就抓紧了这根救命稻草,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顾昕珞叫你来这里做什么?”言殊再问。
张大贵满脸的恐惧,这时候不敢不回答:“二小姐派身边的婢女找到了我娘,说是……”说道这张大贵似乎更加害怕,有些不敢接着往下说。
“说!”言殊冷冷吐出一个字。
手上握着木棍的力道松了松,另一头在池塘里的张大贵立马又往水下面沉。
很快张大贵又挣扎着浮了起来,彻底吓破了胆子,急忙的说道:“我说,我说,二小姐让小的躲在这后花园的假山里,说等会儿三小姐您会来,若是小的与三小姐您成就了好事,以后就是这平阳侯府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