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心里冷笑,面上感激:“瑜儿没有受委屈,有祖母和父亲家,瑜儿一丝委屈都感觉不到,祖母厚爱,瑜儿却之不恭。”
顾老夫人垂下眼睑,连着道了两字:“好,好!”
另一旁作壁上观的平阳侯,也满意的笑了笑,但是粗暴的取出了一点银票:“既然再过不久就是瑜儿的生辰,姑娘家喜欢什么东西就去买,银两若是不够,尽管来父亲这里拿。”
言殊接过这厚厚的一叠银两,少说也有一千两左右,果然不愧是一等侯爵的平阳侯,真是大手笔。
对于银子,她可不会客气。
言殊坦然的收起银票,脸上露出恰当好处的感激和濡慕。
夜色暗沉,眼看着亥时的梆子都已经敲过了,顾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作为孝顺贴心的孙女,言殊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提出了告辞。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招呼,最后言殊面带笑容的离开,顾老夫人和平阳侯同样带着长辈的慈祥。
回去的路上,更深夜静,出去偶尔的蝉鸣,路上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声音。
好不容易回了静怡院,关上屋子,趣儿再也按捺不住的愤愤不平的说:“小姐,今日那个桂花明明就是有人刻意安排算计您的,结果就让那些人轻轻松松的逃脱了,真是不公平。”
言殊将一路拿着的匣子放到桌子上,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点点冷意:“有这结果,已经是在我预料之上。莫忘了,筑玉院那位毕竟是当朝左相的外甥女,宫里面还有个亲姐姐是昭仪,顾昕珞已经推了个挡箭牌出来,替她顶了罪,平阳侯和老夫人那边,顾及着左相和昭仪的面子,也不可能真的让她同样去思过房跪上一晚,若万一传了出去,姐妹倾轧,这位最有含金量的二小姐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难道就因为二小姐身份尊贵,就可以无所顾忌吗?”趣儿咬着唇,眼眶通红。
言殊见状,安抚道:“趣儿,不管是什么路,都得一步一步来,今日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顾昕珞那边被派去了袁嬷嬷,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她别想再兴风作浪。”
趣儿用手狠狠的擦拭眼眶:“小姐,奴婢明白,奴婢会控制住自己的。”想要报仇不是一日之功,趣儿只是暂时的被仇恨驱使,有些想冒进了,这时候在言殊的安抚下,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眼珠子一转,看见言殊放在桌子上的匣子,疑惑的道:“言小姐,老夫人为什么会将这个匣子送给你?以前小姐还在的时候,在老夫人那边就像是个透明人,从没见老夫人有过这样的表示。”
言殊将匣子打开,里面好一阵金光璀璨,是一只十分漂亮的步摇,黄金打造而成,孔雀样式,薄如蝉翼却又栩栩如生,着实是让人移不开眼来。
“好大的一笔封口费,看来老夫人也是下了心血的。”言殊淡淡的看了这只步摇一眼,然后合上匣子。
趣儿不明:“封口费?老夫人是想要言小姐您做什么?”
趣儿不明白,言殊却不糊涂:“之前你不是说过吗?昕瑜每年生日之前都会被招进宫,如今还有两个月,便是她的生日,现在府里却发生了这种事情,桂花的出现目的是为了针对谁?我们都看得明白。老夫人若是不拿出一点封口费来,待一个月后我进的宫,不小心在太后面前多说了句嘴,太后若是降罪平阳侯府里面,谁担得起。”
“对啊!太后娘娘这些年来一直很照顾小姐,只是你向来与世无争,受了委屈也不会向外面说。”说到这儿,趣儿不免又想起了惨死的顾昕瑜。
以前的顾昕瑜性格实在太软,本身立不起来,所以才会在平阳侯内备受欺负。
如今,言殊顶替了她的身份,一连串的变化,已经让有心人注意到了。
那些人暂时不会想到同一幅相貌下面已经换了另一个人,而是认为三小姐开始反抗了,所以为了安抚,为了让言殊进宫后不多嘴,不管是顾老夫人送的这只步摇,还是平阳侯拿出的那一点银票,都是作为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