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珞一时语塞,不复之前的狡猾诡辩。
见状,言殊口吻不咸不淡,却是步步紧逼道:“二姐姐怎么不说了?是无话可说,还是编不出来了?既然二姐姐编不出来,那不如让青芽来说,我瞧她也算口齿伶俐,这会儿也定然是当仁不让。”
青芽和顾昕珞都没想到明明是她们先声夺人,站住了脚,言殊却还是能够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翻盘。
一时之间,青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顾昕珞跟着慌了,眼神闪烁,急忙地朝着魏氏看去。
魏氏脸上的表情僵硬,眼中阴狠毒辣一闪而过。
这时,行走之间,头上的步摇都不曾有一丝摆动,身姿极为优雅的魏拂璇轻声开口道:“昕瑜妹妹,表妹都已经不打算再追究,只是青芽这丫鬟护主心切,难免话说的不怎么中听,还请你见谅,不要和一个下人一般见识,今日这事情,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就此打和。”
言殊还没说什么,顾昕珞倒是眼中浮现出了不甘,怨恨,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但魏氏到底心机手段要更上一层楼,手上不动声色的按住了顾昕珞,给了她一个眼神。
顾昕珞停止动作,会过意来,跟着说道:“三妹妹,今日落下水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想与你再作争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顾昕珞回过头,埋在魏氏的怀里,娇俏漂亮,以往神采飞扬的脸蛋上平添了几分落寞。
叫周边亲近的那些人连声安慰,一时间就没有人顾得上她这边。
算了,哪有那么容易算了。
真这么算了,即使言殊没有承认她推顾昕珞下水,近日这一出传扬出去,脏水照样会往她的头上泼。
指不定说的怎么难听。
伤害姐妹,强行诡辩,知错不改,一顶顶帽子只会比那泰山还要重的压在言殊的肩头上。
言殊不在乎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也从不把名声这东西看得有多重,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让朝她泼脏水。
“二姐姐千金之躯,却被歹人推下了水,事情虽不是我做的,却牵连到了我的身上,不管是为了听二姐姐这次的遭遇出气,还是我要洗清自己身上的脏水,这事儿都不能怎么算了?”言殊朗声道:“二姐姐宽宏大量,愿意不追究,但我却是小气的性子,实在容不得别人冤枉。”
魏拂璇平静的眼神看向言殊,眼角的余光划过她今日所穿的水绿色长裙,裙摆处绣着淡雅的花纹,苦口婆心道:“昕瑜妹妹何苦这般步步紧逼,事实真相摆在这里,真闹开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换做是旁人,不仅对上平阳侯府最受宠的二小姐,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左相府的唯一千金,只怕只有咽下肚子里的那口委屈,息事宁人,可言殊偏偏不是这般善罢甘休的性子。
别人要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她不仅要把脏水泼回去,还要连桶砸过去:“事实真相摆在这里,魏小姐这话说的有些有趣,既然真相已经摆在这儿了,魏小姐不妨说说这真相到底是什么?”
“昕瑜妹妹。”魏拂璇叹了口气,似乎没有听出言殊话中的讥嘲,依旧温和有礼,带着几分亲近:“我知你平日里最为和善,只是表妹她性格有些娇纵,或许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在这里我替表妹向你道歉。”说着,魏拂璇服了服,又道,“但表妹毕竟和你血浓于水,你怎的忍心……”
魏拂璇说到这儿,撇开眼神,眼中露出一丝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