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死死的拽紧了手心,荣胤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放低声调,轻声地唤了两声:“言殊,言殊。”
言殊不是顾昕瑜,更不是平原侯府三小姐,已是他二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来沧州的一路上,言殊没有再用顾昕瑜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用她的名字,二是将证明告诉给了荣胤。
耳边依稀听见了荣胤的声音,言殊闭了闭眼,半晌后,重新睁开,说道:“荣胤,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灾民那边看看。”
荣胤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接着,荣胤又问了侯都尉一些事情。
侯都尉原先不敢吐出绫县经成了一座死城的事,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了,哪怕他不是主使,只怕也逃不了掉脑袋。
而现在,事情已经大白于天,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其中就包括,之前一百万赈灾银两的部分分赃,王瑞生拿了大头,底下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为了封他们的口,自然也都有贿赂。
这件事情,荣胤早在沧州城的时候,就已经从曹郡守的嘴巴里面撬了出来,如今不过是多一份证词,聊胜于无。
另外,没多长的时间,荣胤派去绫县的人已经回来,带回来了一个消息,绫县当中十室九空,活着的不足百人,多是在瘟疫爆发,被当官的用火焚烧之时,侥幸躲入了其他地方,留下一命的人。
其中,在绫县的县衙找到了县令赵书。
赵书为人耿直,不懂圆滑处事,曾经是五年前的状元郎,因得罪了人,被贬到绫县当个县令,这些年里廉洁奉公,政绩斐然,在弱河决堤,百姓受灾,又没有赈灾银的时候,曾经私自开了县衙的府库,被人告发,撸掉了官职,下放到后牢里,人被带来的时候,已经瘦成了一根烧火棍的样子,整个人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