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听了绮红的话,气得把刚接过来的茶盅砸了。滚烫的水溅了一点到自己手上,就跟泼了油似的,那火苗子蹭蹭的往上窜。
每人再加三十大板,打完都赶出去!
郝平贯吓得往地上一跪,王爷失了分寸,他得保持理智:使不得啊,王爷,再加三十大板,会被打死的啊。
楚王爷怒气难消,打死活该!
王妃虽然伤着了,却没动着筋骨,养上几日就好了,那些厨娘要真为此送了命,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王爷!顿了一下,偷看一眼墨容澉的脸色,再说白丞相要是知道
墨容澉听到白丞相三个字,立马冷静下来,他不是为白千帆,就是看不得这些黑心肠耍阴招的恶毒妇人,打人掐人都往要紧的地方动手,外边还看不出来。
不过郝平贯一提醒,他回了神,为了白如廪的女儿,犯不着闹出人命。他原本没想对白千帆怎么样,先晾着。主要是对手的实力太弱,激不起他的斗志,所以晾在一旁,等着抓她的短脚,再赶出去。
他知道白千帆在后院过得委屈,有恶奴压着,她的日子过得不好。横竖是窝里斗,跟他没关系,他也懒得理会。
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因为是他的人动了手,是他管教无方,让下面的人做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儿。几个悍妇抓着一个小丫头,往死里打,怎么想,都是个糟心的事儿。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内疚的。
墨容澉站起来抖了抖袍子,我去看看。走两步又问绮红,上回赏你的玉膏子还在吗?
在的,奴婢给王妃抹上了,生肌去痕再好不过。
王爷嗯了一声,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也别让人家在咱们府里破了相。
转到绮红屋里,绿荷正往白千帆手臂上涂药膏子。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细条的胳膊从衣袖里伸出来,跟麻杆似的,瞧着就可怜见的,但这小丫头很白,白得透彻,凝膏似的没有一丝瑕疵,现在那手臂上青红紫的印子少说也有十来处,有用手拧的,有用手指掐的,衬在雪白的肌肤上,一片姹紫嫣红。
墨容澉心里有些不忍,不是白千帆,换任何一个小丫头,他也不落忍,背着手看了一会,语气带了一丝安慰之意:这玉膏子涂上好得快,不留疤。
白千帆以为是绮红进来,没留意,听到声音才抬头,大眼睛冲他弯弯一笑,留疤也不怕,横竖不在脸上。
墨容澉坐下来,你倒想得开。
这没什么的,白千帆说:打小摔摔打打惯了。
墨容澉问,在府里的时侯,你跟白夫人关系不好?
白千帆很坦然,嗯,不好。
她欺负你,白丞相不管?
我爹日理万机,要管的事太多了,哪里管得过来。
墨容澉对白相府里的龌鹾事不感兴趣,没有再搭话,见绿荷把药膏盖起来,坐直了身子,都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