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是被饿醒的,半睁了眼,瞧着屋里有些陌生,不由得一脸茫然,边上坐着绮红,一脸笑意盈盈:王妃醒了?
白千帆这才认出来,这是墨容澉的屋子,她眨巴着眼睛,问:王爷呢?
墨容澉就在外间,听到她一醒来就找他,心里异样的悸动,就象一只刚喂不久的巴儿狗对他有了依赖,睁眼就找他,让他有种被需要的满足。
起了身想进去,又觉得自己应该当矜持些,站定不动。听到绮红说,王妃要找爷吗,爷在外头呢。
白千帆道:王爷背我回来的,我怕他累着了,想问问他好不好?
绮红笑着说,王妃身轻如燕,在爷手里还不如一柄樱子枪的重量,怎么就能累着,王妃等着,奴婢去请爷进来。
不用,我不找他,白千帆说,我就问问,没累着就好。
墨容澉移了移脚步,是打算找个时机进去的,听她这样一说,又杵着没动了,透过那道珠帘,床上隐隐绰绰有个小身影,他还记得搂她入怀里小小的一团,背后的蝴蝶骨有些削手。心里便揪了一下,象是心疼了,这样一个小丫头,又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站了一会子,听到里头悉悉索索响,想必是绮红在侍侯她穿衣裳,很快,珠帘内人影晃动,她坐在妆台前,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身后,坐等着绮红替她梳头。
墨容澉两只手背在身后,食指似打节拍似的一敲一敲,突然停住,信步走过去挑了帘子。
珠帘叮叮一响,两人个都回头看,白千帆笑得眉眼弯弯,王爷。
墨容澉走过去,很自然的接过绮红手里的梳子,王妃想必饿了,你去准备吃的。
绮红应了个是,轻轻一笑,转身出去。
墨容澉有些不敢看白千帆那双乌黑的眼睛,只看着不甚清晰的铜镜,睡得好么?
好,说来也怪,我在王爷的床上总是睡得很好。
王妃的意思,莫非叫本王把这张床让给你?
君子不夺人之好,这么大的床,我也拿不走呀。
既然如此,那就时常过来睡一睡吧。墨容澉信口开河,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掩饰的笑,本王的意思是,王妃睡眠不好的时侯,本王可以把床借王妃睡。
白千帆看着镜子里站着的男人,王爷您对我这么好,小心我得寸进尺。
墨容澉知道:哦,王妃还会得寸进尺,是怎么个得寸进尺法,本王试目以待。
说笑间,墨容澉的手不停,很快,两个圆圆的小揪揪就顶在白千帆头上了,衬着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十分可爱。墨容澉握了握拳,遏制住自己想捏她的冲动。
墨容澉没用晚饭,一来不太饿,二来想陪着她一起吃,说来也怪,每次跟她一起吃饭,他的胃口总是特别好,吃得也比平时多,好象不知不觉中就被她影响了。连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了。
晚饭摆在偏厅,饭菜的热气都在烛光中氲氤着,让墨容澉莫名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他与他的王妃一起坐在桌边共进晚餐,一个细嚼慢咽,一个风卷残云,偶尔视线对上,会心一笑,再各吃各的。墨容澉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有个人陪着吃饭,比自己一个人冷清的场景要强多了,哪怕不说话,她在一旁弄出些声响,也是好的。
吃过饭,撤了桌,摆上条案上茶盅,墨容澉摒退左右,神情有些认真,王妃,现在屋里就剩下咱们两人,你若是相信我,便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死的青梅虽然是从白相府过来的,卖身契不在我手里,谈不上是我的人,可好歹死在我府里,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