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时侯,皇帝特意看了楚王一眼,但他每到这时侯就有些心不在焉,和群臣们一起跪拜着退出金銮殿。皇帝想叫住他,可他头也不回就走了,皇帝的手顿在半空,想想还是作罢。
从午门的西偏门出来,看宁九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贾桐却显得有些焦燥,不时伸了脖子往这边看,待看到他,立马迎上来:王爷,王妃进宫了。
墨容澉吓了一跳,谁让去的?
宫里来的旨,奉的是白贵妃的口谕,说是皇上恩准了的。
墨容澉一听,转身又往门里走,那只绿孔雀不是还回去了么,不依不饶是怎么的?
他虽是宗室王公,也不方便出入后宫,只能去找皇帝。
皇帝见他去而复返,也不意外,笑问: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没说?
墨容澉看出皇帝眼里的挪愉,行了个礼:皇兄,贵妃娘娘接了楚王妃入宫,您知道吧?
知道,是朕恩准的,方才本想告诉你一声,你走得太急,一下就没影了。皇帝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怎么,怕贵妃欺负楚王妃?
在家中的时侯,王妃与贵妃并不和睦,王妃年纪小,臣弟怕她冲撞了贵妃。
三弟不必担心,王妃虽然年纪小,也嫁了人,自会懂事,贵妃是姐姐,以前在家里不和睦,如今进了宫,难得见一见家人,恐怕那点间隙早丢到一边了,不然也不会请旨想和妹子聚一聚。
抬头看了墨容澉一眼,也罢,你若不放心,朕便陪你走一趟,看你的王妃是不是全须全尾好好的。
墨容澉陪着笑:皇兄说笑了,确实是王妃没定性子,不懂规矩,臣弟正思忖着要寻个嬷嬷教她规矩。
两人说着话便出了门,坐了肩舆往后宫去。
墨容澉靠坐着,总有些不安心,不知道白千帆一个人在瑞福宫怎么样了,见识过白夫人的阴损,想着亲生闺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竟脑补出恶嬷嬷拿针扎白千帆的画面,小丫头哭得梨花带寸,一个劲的挣扎,恶奴们压着她,狠狠的往她身上扎针。
想到这里,他心一惊,不由得出了一口长气,远远看到瑞福宫的屋脊,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才好,微微侧了脸,一旁的皇帝倒是心平气和的样子,阖着眼闭目养神。
到了瑞福宫,皇帝不让人进去通报,笑着对墨容澉说:咱们悄悄的进去,看她们在做什么?
墨容澉也正有此意,提了步子就走,一进门,嗬,挺热闹,皇后也在,三人围着桌子在喝果露。
白千帆拿着杯盏摇头晃脑,伸过去要果露,别小气,再给我一杯。
皇后笑着说,这里边掺了金桔,喝多了是要醉的。
白贵妃一抬眼,看到皇帝和楚王进来,忙起来行礼,屋里的人这才知道皇帝和楚王来了,卟通跪了满屋子。
皇帝心情很好,都起来吧,不必拘着。
楚王给皇后和贵妃行了礼,退到一旁,白千帆本来挺放得开,见到皇帝,有些畏缩,悄悄移着步子往墨容澉身边去,手里还端着碧玉的杯盏,趁人不注意,把杯盏塞他手里,小声道,王爷你喝这个,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