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到半夜才扑灭,因为扑救及时,过火的面积大约只占整座城市的三成左右。
天亮了,废墟上还不时冒着青烟,百姓们流离失所,坐在家门口痛哭者有之,发呆者有之,在废墟里翻找东西的有之,人人皆是衣裳褴褛,面容污糟,比难民还要悲惨。
城里的官府衙门都是空的,墨容澉便叫人把苏城府尹的府衙收拾出来,做为临时办事的衙门。
要办的事太多,他简直焦头烂额,好在有太子在,墨容渊本是储君,处理起这些琐碎的事来,自然得心应手,清理废墟,修缮房屋,开仓放粮,布施粥汤等等等等,事无巨细,都一一安排下去。
墨容澉召集部下商议排兵布阵的事,命杜长风为左前锋,率兵追击严守义,并且定了一个很苛刻的军令状,若不能将严守义的人头带回来,杜长风便要将自己的人头奉上。
他气定神闲的看着杜长风,问他敢不敢接?
那天晚上杜长风的表情总让他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愿意让杜长风轻易得逞。
可杜长风二话不说,单膝跪下,双手伸过头顶,将军令状接了过来。
商议结束后,部下们都散了,他把杜长风单独留了下来,军令状不是随便可以接的,十天之内,不是严守义的脑袋,就是你自己的脑袋,你可想清楚了?
属下非常清楚,十日之内,没拿严守义的人头回来,属下便将自己的人头奉给王爷。杜长风信心满满,为了她,他一定可以做到。
墨容澉打量着他,半响没说话。
因为白千帆,杜长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打着拔乱反正的旗号起兵,杜长风主动投到他门下,他不计前嫌收留他,也暗中观察他,杜长风是行军打战的好手,可无论他取得怎样的战绩,眉宇间那一丝淡淡忧愁总挥之不去,而现在,他清楚的看到,那丝忧愁没有了,杜长风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很奇怪,杜长风这种变化从何而来,就因为当上了左前锋吗?
临行前,你还有话要对本王说吗?
属下没什么要说的了,请王爷静侯属下佳音。
墨容澉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去吧。
杜长风转身出去,墨容澉把贾桐叫进来,杜长风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贾桐莫名其妙:没有啊,他跟王爷说话的时侯,不是都背着属下的么?他看了皱着眉头的墨容澉一眼,想表现一下,王爷想知道什么,可要属下去套套他的话?
墨容澉晒笑,这个二百五侍卫,还想跟杜长风玩心眼,他缺心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