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珠儿走过来,盈盈福了福身子,听说王妃回来了,珠儿特来请安。
白千帆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见她如此,慌忙站起来还礼:千帆给姐姐请安。
一番客套后,两人才直起身子打量对方。
在白千帆眼里,皇甫珠儿是有变化的,倒不是说容貌上,而是那份神态,以前的皇甫珠儿神情冷淡,带着些许清高,总和人保持着距离,如今的皇甫珠儿不一样了,变得沉静了许多,眉目间是收敛的,似乎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彻底的沉淀下来了。
而皇甫珠儿的眼里微微露出诧异,眼前的白千帆何止是变了,变化之大简直让人吃惊,她身量长了,眉目长开了,轮廊深了,阳光下这么笑盈盈看着她,依旧是天真浪漫的样子,却多了一种令人眩目的光彩。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白千帆变漂亮了,而且比她更胜一筹。往日里那个不起眼又可笑的小丫头,已经脱胎换骨了!
她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害怕,不是为别的,是对岁月催人老的恐慌,属于白千帆的好时光正在来到,而属于她的岁月已经逝去,此刻站在白千帆面前,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老了。
回来就好,三哥哥一直挂念王妃,都变得不爱说话了。
一句话似乎表明了立场,白千帆立刻不计前嫌拉她坐下,皇甫珠儿从来没有这样席地而坐过,不免有些踌躇。
白千帆醒悟过来,打发月桂去屋里搬绣凳出来。
不必麻烦了,我站站就回去了。
这么久不见,坐下来说会子话嘛。
说话间,绣凳到了,月桂擅作主张拿了两个来,总不能皇甫珠儿坐凳上,王妃坐地上吧。
说来也怪,皇甫珠儿没来,她们主仆几个说说笑笑,并不在意劳什子规矩,可皇甫珠儿一来,规矩立马就跟来了,几个人老老实实立在白千帆身边,皆是垂眉顺眼,很恭谨的样子。
姐姐近来好吗?
好,托三哥哥的福,我过得还不错。王妃呢,在外头过得好吗?
很好哇,白千帆打开了话匣子,我就住在城外的乌水镇上,那里风景可好了,得了空你同我一起去走走?
好,皇甫珠儿微微带笑,王妃在镇上都做些什么?
做买卖,月桂接绣活,月香做饼,我专门跑腿做买卖。
王妃还做起了买卖?皇甫珠儿很是意外:您真厉害。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干活会饿肚子的呀。做买卖很有趣,可以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也同男人打交道吗?
当然,在外头做活的大都是男人,男人才能撑起一头家嘛。白千帆得意的拍着胸脯:就象我这样。
皇甫珠儿看着她线条玲珑的胸脯,:男人有这样的胸脯子?
月桂在身后咳了两声,提醒白千帆说话注意些,再怎么肆意贪玩也得注意身份,毕竟听她说话的是皇甫珠儿,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