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莺莺吃了早饭,在窗边驻足观望,等了半天,除了刚才那两个丫环进来收拾碗筷外,再没有其他人出现,她挑了帘子出去,两个丫环看都没看她,显然,那个人并不打算关着她。
史莺莺去荡秋千,软垫坐着很舒服,抓手也柔软,丝毫不会损伤她的纤纤玉指,天气正好,风徐徐吹来,拂着她的发丝,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悠闲,她在心里叹息,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她坐在秋千上,看着那两个丫环消失在走廊尽头,叹了一口气,又只剩下她自己了,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人气儿,静得有些可怕。
她停下来,走到亭子里去,发现凉亭其实是三面环水,只有一边是跟地面相连,水绕着亭子形成一个小池,里面养了很多锦鲤,都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样子古怪,色彩缤纷,品种繁多,史莺莺趴在围栏上看了半天,都没数清楚倒底有多少种?
亭子背面有架小水车,做工精细,刷着铜古色,看起来就跟用精钢做的似,水抽上去,又流下来,在阳光下溅起晶莹的水花,循环而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往远处看,依旧是树木茂密,花团锦簇,风光无限好,她却没了想过去一探究竟的心情。
那个人把她抓来,又把她放在这样的地方,定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防备,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定会让那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又何必去费那个劲?
回到屋里,她把箱子里的衣服全拿出来,一件一件往身上比,摸着那些金丝银线,什么都不做,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到了中午,又是那两个丫环送饭来,史莺莺什么都不问,摆好了饭菜便吃,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饭后,她睡了个午觉,起来闲着无事,打开首饰盒,欣赏了一个下午的珠宝头面,等到暮色渐起,晚饭又送过来了,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送来的菜肴均是精细讲究,饶是史莺莺自己开着酒楼,吃叼了嘴,也对这些饭菜赞不绝口,看得出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光是一道酿茄子,就能尝出来里头加了七八种山珍,吃得她眯着眼睛,面带微笑,很是惬意的样子。
饭后上了茶,不是一杯,是两杯,另一杯置放在她对面。
史莺莺便知道,那个人,终于要露面了,她不动声色,端着茶,揭起茶盖轻轻撇着茶沫子,低眉垂眼,却是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过了一会,帘子挑起来,有人进来,腰间的玉佩窸窣作响,史莺莺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你来了。
谢靖宇笑了笑,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担心你会哭呢!
哭了你又不会放我回去。史莺莺指了指椅子,坐下喝茶,茶要冷了。
她完全是一副主人家的派头,倒让谢靖宇有点意外,你一早就知道是我?
史莺莺实话实说,环顾着屋里的东西,说,这么大手笔,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所以,我比你想像中更有钱。
是,我瞧出来了。史莺莺说,你让我开了眼界,什么是真正的有钱人。
谢靖宇坐下来,端起杯子喝茶,尝得出这是什么吗?
史莺莺抿了抿唇,有点象我如意楼的雨前云雾。
是雨前云雾,谢靖宇笑着说,不过是特贡。
史莺莺一点也不吃惊,我知道你手里的特贡,不然上次在我如意楼搜出来的贡茶从哪来?谢老板,你胆子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