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谁放的,尉迟不易用脚指头也猜得出来,除了康岩龙,没有别人,刚威胁过她,转身就动手了,行,谁怕谁啊,她也不是好惹的,杀不了蓝霁华,要连他身边的随从都对付不了,她也太没用了。
一连几天,她不动声色的观察康岩龙的行踪,摸清了他的动向规律。
这天,她站在廊上,倚着雕花的木扶手,往远处眺望,一只手搁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垂着,手里拿着一个厚实的瓷瓶。
余光里,康岩龙过来了,她赶紧把身子缩回去,瓷瓶扬起来对准他就砸下去,康岩龙反应很敏捷,听到破风的声音,立刻一闪,瓷瓶砸在他脚下,砰的一声巨响,粉身碎骨。
尉迟不易暗暗可惜,一溜烟钻进大殿,蓝霁华正在做木雕,看到她扬扬手,过来,瞧瞧我这小人雕得怎么样?
尉迟不易跑过去坐好,拿起一个小木头人仔细端细,皇上还有这一手呢,雕得真不错,赶明儿也给我雕一个啊。
蓝霁华笑着说,行啊,有空给你雕一个,哎,刚才那声响是怎么回事?
尉迟不易装糊涂,什么响声?我没听见啊,我一直在屋里呢。刚刚才出来。
话音刚落,康岩龙出现了,上前给蓝霁华行礼,陛下,今日的文折拿过来了,您现在就看吗?
蓝霁华摆摆手,先放着吧,朕呆会再看。
是,奴放到书房去。他躬着身子退下去,临走前别有意味的看了尉迟不易一眼。
尉迟不易不怕他,用一种蔑视的眼神回过去,两人目光一交错,就跟有火花溅出来似的,彼此心知肚明。
尉迟不易感到意外的是,康岩龙居然没有告状,大概心思和她一样,都不愿意惊动蓝霁华,想私下里处理,那就来吧,反正她兵来将挡,土来水淹,实在不行,她身后还有靠山呢。不管怎么样,她相信蓝霁华是不会让她死的。
瓷瓶没砸中康岩龙,尉迟不易不甘心,她被蛇吓掉了半条命,不能就这么放过康岩龙,她坐在屋里想了半天,躲得过瓷瓶,总躲不过水吧,要是一大盆水洒下去,浇个他透心凉,也能解解气。
于是,第二天,她准备了一盆水,悄悄放在护栏底下,等康岩龙过来的时侯,她端起来往下泼,这下康岩龙果真没有躲过去,被浇了一身透湿。
他抬头往上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再看手上的文折,也都湿了,他赶紧用力把水甩掉,想了想,还是上去了。
蓝霁华和尉迟不易坐在殿里喝茶,见他湿淋淋的进来,忍不住笑,泼水节还没到,你怎么弄得一身湿?
康岩龙如实回答,方才奴从廊下过,不知道谁往下洒了一盆水,刚好浇在奴身上,连文折也湿了,奴该死。说完跪下了。
尉迟不易捂嘴直乐,康总管,你今天走运了,可能有好事呢。
康岩龙狠狠瞪她一眼,陛下,奴定会彻查此事,抓到那个泼水的人。
蓝霁华瞟了尉迟不易一眼,大概是哪个宫女图省事给泼的,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必查了,以后自己注意些就是了。
康岩龙知道蓝霁华是在维护尉迟不易,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陛下,奴怀疑就是
闭嘴。蓝霁华打断他,转头对尉迟不易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岩龙说。
尉迟不易有点不乐意,可别背着我说我坏话,反正不是我泼的。边说边走了出去,她躲在门口偷听,但离得远,只看到他们嘴唇在动,听不真切,她撇撇嘴,转身下了楼。
她一走,康岩龙便道,陛下,那水就是尉迟不易泼的,他虽然跑得快,奴还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