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派人把绸缎送到华阳府后,昆清珞立刻就带着绸缎进了宫。
瑾妃见到他来,自然是欢天喜地的,亲自迎上来,嘴里却说,“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昆清珞笑道:“娘娘说的什么话,儿子来看你,不应当吗?”他把绸缎递过去,“我一朋友送的,上好的料子,花色也好,儿子瞧着正适合您,就赶紧拿来了,给娘娘过年做新衣穿。”
儿子这么孝顺,瑾妃自然笑得合不拢嘴,摩挲着布料子,“真不错,你哪个朋友送的?又是那些上赶子献殷勤求你办事的?”
“这您可猜错了,”昆清珞搀着她在暖坑上坐下,“城里的锦绣绸缎庄,娘娘知道吧?”
瑾妃道:“怎么不知道,那是贝伦尔的老字号,本宫没进宫前,也去那里逛过的。”
“就是锦绣绸缎庄的老板送的,人家可没什么求着儿子的,不过是投缘,交个真心朋友。”
瑾妃嗔怪的看他一眼,“真心交朋友可以,别什么人都往府里招,太子可是盯着你呢,你父皇虽然不说什么,心里怎么想,谁知道,帝王心,呵……”她冷笑一声,不往下说了。
昆清珞笑了笑,说,“娘娘别生气,那兰妃虽然得宠,份位可在您之下,再说了,她不过是以色侍人,长久不了,放眼整个后宫,还不是娘娘的天下?”
瑾妃苦笑,“我可没那想头了,中宫空了这么久,皇上迟迟不立后,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昆清珞趁机问,“娘娘,继后亡故多少年了,那会您还没生我吧?”
“没啊,太子也才两岁,继后就故去了。”瑾妃有些感慨,“怀了身孕才立的后,生完孩子没两年就走了。”
“病故的?”
瑾妃脸色微变,抬了抬手,等屋里的人都退出去,才说,“是自己寻的死。”
昆清珞对宫里的陈年往事并不了解,听到这话,吃了一惊,“那是为何?父皇待她不好吗?”
瑾妃摇了摇头,“我那时刚进宫不久,也不太清楚,继后不太见人,也不让人去请安,性格有点古怪。”
昆清珞想了想,问,“继后可有留下画像?”
瑾妃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太子只怕早已经不记得继后长什么样子了。”
“应该不记得,他那会还小呢。”
“太子手里应该有他娘亲的画像吧?”
瑾妃狐疑的看他一眼,“你老问画像做什么?”
昆清珞笑笑,“我看太子不太像父皇,大概像继后。”
瑾妃感慨的叹气,“年月太久了,别说太子,本宫都不记得继后的样子了。”
昆清珞没问出什么,有点不甘心,端了杯子喝茶,又问,“娘娘,后宫里还有比您先进宫的吗?”
瑾妃摇了摇头,“大概没有了,”她想了想,说,“也是奇怪,本宫入宫前,陛下不知为何,突然遣了一批份位低的嫔妃出宫,那时我刚入宫,也不敢多问,后来才知道,那些嫔妃都是未侍过寝的,说是皇上不忍心让她们在深宫残度一生,所以送回家去,好让她们寻着如意郎君嫁人。”
昆清珞很是意外,“遣散宫妃?这可是历朝历代前所未闻的事?后来呢?”
“后来陆续又进了几个,都给陛下诞下了子嗣,再后来……”瑾妃眯了眯眼睛,沉浸在往事中,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回过神来,眼神冷了一些,“再后来兰妃就进宫了。”
昆清珞呆坐半响,突然想起来,问瑾妃,“怎么从来没听娘娘说起过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