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人正说着话,便听秋枫叹了口气。
秋李氏连忙问道:“郎主,怎么了?”
秋枫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了他妹妹。”
秋净荷……秋李氏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也纷纷想起了那个与薛氏如出一辙的跋扈胚子。
秋枫叹了叹气,才说道:“薛氏这一脉,好的…也就剩下净凉了。对了,”秋枫看向秋李氏,“你说要不要将那薛氏送过来看看,让净凉也过来。毕竟……唉……”
秋李氏有些没注意,“要不然问问静玥?”
秋枫苦笑一声,“你是一家主母,静玥都为这个家操了多少心了,这点子小事还要去打扰她,她还得准备殿试呢。”
秋李氏立刻觉得有理,“那夫君说带过来,那我便叫人带过来。”
张氏说道:“团聚一番是好事,只是怕她闹得厉害,扰了净冬。”
秋枫一听这话立刻蹙着眉点头,“今日晚了,容不得她大吵大闹,明日再说这事儿吧。”
第二日清早,夜皎月和秋静玥刚吃了早点,便听麦冬说秋净凉在门外等着。
秋净凉一进屋便直接说道:“长兄,净凉想去见二兄一面。”
秋静玥跟夜皎月对视了一眼,丝毫不觉得意外。
“应该的,去见见也好,我去叫人把你姨娘也带过去。”夜皎月说道。
秋净凉蹙了蹙眉,似是不太愿意见薛氏,却没说什么,抱拳施礼便退了出去。
秋净凉先行来到北苑,目不斜视、似是压根儿没看到院内的其他女子一般给张氏施了礼,便进了屋。
还没站稳呢,便听到薛氏哭嚎的声音由远处传来。秋净凉蹙了蹙眉,转身又出了屋。
刚走到门口,便见薛氏哭天抹泪的跑了过来,一把推开秋净凉,便冲到屋里,扑到床边。看到秋净冬的样子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哭都忘了。
“这…这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啊?!”薛氏尖叫着扑到秋净冬身上,旁边的佩儿也跟着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
秋净冬本来就气若游丝,被她这么压着呼吸更加困难,面色更加青灰。张氏见状立即上前说道:“姨娘,您这么压着,净冬喘不上气来。”
薛氏听后立马起了身,死死攥住秋净冬的手怒视张氏,大声吼道:“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秋净凉蹙着眉站在张氏身侧,冷冷道:“姨娘,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
薛氏眯着眼睛看着秋净凉半晌,才阴森森的说道:“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如今居然跟那个弱柳一条心了!我真是白养你了!”
张氏低眉顺眼的轻声道:“姨娘,净冬是因为长期服用助兴的药物,掏空了身子…”
“胡说!肯定是你这个贱人看不得我儿宠爱别的女子,才下药害死他!”薛氏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一心认定将她最心疼的儿子害成这样的祸首就是她!
佩儿哭着跪倒地上,对张氏说道:“二少夫人心里就算再有怨怼,也不应该如此毒害二郎君啊!二少夫人,奴婢恳求留在二郎君身边照料,一定将二郎君的病养好。”
张氏面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也不说话。
秋净凉却越听越气,姨娘本身就是个不省心的,姨娘身边的人也都是惹人嫌的!“你胡说什…”
“好,就这么定了。”夜皎月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惊了众人一跳,秋净凉的注意力都在佩儿身上,也没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夜皎月看着不管不顾哭嚎的薛氏,和跪在地上哭天抹泪的佩儿,又看了看面色淡淡的张氏和满脸怒容的秋净凉,垂头笑了笑,说道:“二弟妇辛苦了,既然佩儿主动请缨,那便由佩儿照顾净冬吧,二弟妇至此不可再插手,知道了吗?”
张氏垂着头,似是思索了片刻,抿着唇说道:“是。”
夜皎月对秋净凉点头打了招呼,便继续对佩儿说道:“往后,由佩儿照顾净冬,别人不得插手,免得又说给他下了毒。若是净冬好了,直接扶你做二郎君的平妻!如果净冬在你手里还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你就跟他去吧。”
佩儿觉得不公,先前都已经中毒这么深了,谁能保证治得好?!
可夜皎月哪里给她开口的机会,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便先开口道:“不过佩儿,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她向前走了两步,弯腰俯视着佩儿,笑着说道:“我找过名医给净冬看过了,他是因为图一时的快活,长期服用大量的催情毒造成的毒发。他倒是真的中毒,只不过下毒之人是他自己罢了。大夫也说了,药丸一天一颗,最多能挺两个月。但愿佩儿能有九转还魂的本事,他日好做上平妻之位。”
佩儿听到这里,脸都青了。“二郎君不是肝病吗?!”而且也没说已经不治,只说得了肝病啊!
夜皎月直起腰,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对外宣称我秋家二郎君纵欲过度油尽灯枯了吗?愚蠢!”
佩儿此刻都已经瘫软成一团,向前爬了两步试图抓住夜皎月的脚腕,夜皎月退了两步让她扑了个空。佩儿哆嗦着,眼珠飞快的转着想办法。“大郎君饶命,大郎君饶命啊!”
夜皎月挑着眉笑了笑,“我也没说要杀你啊,不是你自己主动请缨照顾你家二郎君的吗?还说一定让他恢复健康,既然你如此厉害,那就别屈了才,好好照顾净冬吧。”
佩儿见大郎君那里已经好无转圜的余地,便转过身哭着来求薛氏:“女郎,女郎救救我!女郎救救我啊!”
薛氏从刚刚听到自己的大儿子是吃多了催情的药才这样的开始,就呆呆的不再哭泣。见佩儿过来求她,她便抬眼看了看夜皎月,又看了看张氏,低头对佩儿说道:“佩儿,你的忠心我是知晓的,你就好好陪着我儿子,我会记得你的。”
佩儿止了哭泣,突然尖叫一声:“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夜皎月看她疯癫癫的样子就心烦,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来人,把她捆起来堵上嘴扔柴房去!让她照顾二郎君,二郎君走的更快!”
川谷川柏连忙上前想拽住佩儿的双臂,可佩儿却疯了一般的挣扎,一直在尖叫着:“我不想死,不要碰我,我不想死!”
夜皎月眯着眼睛看她,只见她虽然动作浮夸疯癫,可眼珠子却是明亮的,还不时的偷看自己。装的,一看就是装的……这也太假了吧?!
“再叫一声,直接杖毙!”夜皎月冷冷开口。
屋内霎时间没了声音。
夜皎月冷笑一声道:“再装啊,装疯啊!你的忠心也就这样了!川谷川柏,把她扔柴房去!”
川谷川柏立即上前,将不敢再发出声音的佩儿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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