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一雄上前一把薅住服务生的衣领,凶狠地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和平村久之对话说的是日语还是汉语?”
服务生哪见过这等场面,面色惨白,哆嗦着嘴唇说道:“好像很年轻,但是小人实在是记不得了,只是见他衣饰华贵,似是富家子弟。两人好像是用日语对话。”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没错,说的就是日语。”
中岛一雄放开服务生,对寺内寿一和山下奉文说道:“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阁下,卑职早就听闻察哈尔独立团团长常凌风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又或者是该团参谋长王成,此人也在帝国留学过。”
寺内寿一缄默不语,脑袋里却在不断地盘算着这件事,不论这个和平村久之经常偷偷见面的年轻公子哥是常凌风也好,是王成也罢,平村久之都被拉下水了,当然这里面平村久之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山下奉文目光死死盯着那个服务生。
中岛一雄顿时会意,劈手扇了服务生一个耳光,怒道:“你给我好好地回忆一下,这个年轻人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噗嗵,服务生吓得跪倒在地上,惶然道:“长官,我真得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我对人的面孔不敏感,我是真不知道啊……”
服务生确实提供不了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中岛一雄可不打算放过他,就是一块石头也得榨出油来,对着手下的鬼子特务吼道:“把他带下去,严加审问,想不起什么来,就别想走出特务机关的大门!”
寺内寿一和山下奉文并没有因为中岛一雄在他们面前如此骄横而感到不满,事实上,特务工作本身就需要拿出这样一股劲头。
服务生刚刚被特务们押走,一辆边三轮摩托就从前方大街上疾驰而来。
看到摩托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寺内寿一的警卫们纷纷挡在了寺内寿一和山下奉文的跟前,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摩托车上的鬼子驾驶员和鬼子军官,负责警卫的一个鬼子少佐高声喊道:“八嘎,赶紧停车!”
那边三轮驾驶员快到了寺内寿一的跟前不到五米的时候,猛地一打方向,边三轮摩托便猛的一个甩尾,急停在寺内寿一的面前,然后坐在边斗上的一个鬼子中尉跳下车来,向着寺内寿一和山下奉文敬礼。
山下奉文认出了这是宪兵对的一名军官,立即分开众警卫,不等鬼子中尉开口,便问道:“快说,刺客追到了没有?”
鬼子中尉顿首说道:“报告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阁下,我们一直跟着刺客追出了城,他们向西而去,我们在树林里遭到了伏击,前田少佐反冲锋冲破了敌人的阻击阵地,已经带人去追了。”
“纳尼?竟然还有人在外面伏击等着皇军的追兵?”寺内寿一脑门上立刻浮起两道黑线,不仅是城里的这伙刺客,他们竟然和城外还有勾连。
这时中岛一雄插话道:“司令官阁下,松室孝良机关长前几日原本给这些刺客设了一个局,但也是被刺客和城外的人给破了,他们早就有勾结。”
引蛇出洞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是现在在寺内寿一面前说说也无妨,反正松室孝良已经死了,就说计划是他制定的,责任追究不到中岛一雄的头上。
寺内寿一道:“还有这种事?快说说,城外的是什么人?”
“是八路的人!”
寺内寿一和山下奉文对望了一眼,这就对上了,察哈尔独立团可不就是八路的人吗?
上下奉文想到1866部队的试验资料还在刺客的手中,忙道:“司令官阁下,眼下我们的追兵有限,不足以围剿刺客和接应他们的八路,卑职请求就近调兵前去增援。”
寺内寿一沉思片刻道:“立即命令步兵第一零七联队火速增援,同时命令各地守军,严格排查过往人员,务必把这批资料截住,绝对不能让他们落入中国人的手里。”
“哈依!”山下奉文重重顿首。
寺内寿一又道:“中岛君,松室君玉碎了,你要秉承他的遗志,将北平特务机关的工作抓起来,特别是加强防间保密工作,绝对不能再出1866部队这样的事情了。”
“哈依!”中岛一雄心中暗喜,这岂不是让自己暂代机关长之职,只要稍加十日,这个代字就有可能去掉。这一刻,他甚至希望那些刺客赶紧早点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