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原拓栽要寻短见,一旁的一个鬼子中队长急忙伸手拦住了他:“大队长阁下,不可啊,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单是不是我们石原大队的原因,而是步兵第69联队迟迟未到,我部独木难支啊……”
石原拓栽猛然间扭头看着手下的这名中队长,人才啊,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还能想出如此巧妙的理由,将战败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是我们石原大队战斗力不行,实在是因为步兵第69联队行动太慢,这才错失了良机,给了两股中国部队前后夹击的机会。
石原拓栽真的想死吗?当然不想!挥刀自裁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谁让阻击任务没有完成呢,谁让他整个大队被击溃了呢?可是一旦为战败找到了足够的理由,谁还傻不拉几的去死呢?大不了将来和步兵第69联队打官司去。
想到这里,石原拓栽收刀入鞘,又向着山下看了一眼,狠狠地跺了一脚,这次带着手下的这些残兵败将向东而去。
此役,石原大队损失惨重,光是阵地上留下的尸体就有近三百多具,而暂编营和侦察一连、县大队也是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此刻雪地上倒卧着战士们的身影,虽然有薄薄的积雪覆盖,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他们一个个面朝前方冲锋时的姿态。
尤其是暂编营这些战士们,他们普遍衣着单薄,有的仰卧苍穹,有的面朝大地,每个人的手里都紧紧抓着他们的武器,这些武器五花八门,既有三八大盖,也有中正式,不一而足。他们一个挨着一个,从石原大队阵地前面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几百米的距离,一个一个,都是同样的姿态。
常凌风等人不禁为之肃然,暂编3连负责最前方的进攻,他们的伤亡也最大,全连最后只剩下不到四十人,正是那些头朝着前方僵卧雪地、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的官兵们,才换取了其余官兵们生的希望。
两支部队汇合到了一起之后,双方分外的激动,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常凌风一声令下,部队便迅速的撤离了。
……
北白川宫永玖王自从见到宫本瑜狼狈逃回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坏事了,竟然又中了中国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事实上当山鹰引开他们的时候,北海理惠就已经提醒过他,但是当时头脑一热,一心想击毙几个野小子特战队员甚至是干掉常凌风,所以将北海理惠善意的提醒当成了耳旁风。
听了宫本瑜的汇报之后,北白川宫永玖王心里这个后悔啊,大意了,大意了啊!
白白地又损失了三名特战队员,这可都是骷髅队的宝贝啊,北白川宫永玖王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而现在一直在他们前方的目标也消失了,再也无处觅踪。
恰在此时,石原大队阵地的方向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即使隔着两个山头,北白川宫永玖王等人也是听得真真的,这场战斗的规模不小,鬼子们开始纳闷了,中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他们不是弹药不足了吗?
于是,北白川宫永玖王带着剩下的几名队员匆匆地往前赶,说实话,他们也够悲剧的,这一路上还得躲着野矢大队,所以走的路都是最为难行的,等看到了野狐峪前方的阵地,野矢大队的人早已经到了。
北白川宫永玖王等人远远地站着,向阵地上望去,爆炸产生的火苗尚未熄灭,硝烟随着西北风飘来过来,不算很浓,但是也有些呛人。
北海理惠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场面。北白川宫永玖王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却见到桥本有田早已经给北海理惠递过去了手帕。
这时,宫本瑜叹气道:“殿下,我们来晚了,恐怕支那人早已经逃之夭夭了,我们追还是不追?”
北白川宫永玖王当然不想就此放弃,满怀信心出征,但是却不断的损兵折将,这口气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咽下去。
追,必须追!
不过就在北白川宫永玖王将要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色,急忙扭头去看,便看到后方大约两百米的地方有人影在晃动。
霎那间,北白川宫永玖王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北海理惠、宫本瑜、桥本有田等鬼子也发现了身后的异常,顿时四散开去。
“也许是野小子特战队!”北白川宫永玖王皱皱眉头,有些纳闷,明明已经被他们甩掉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赶上来了,对背着电台的队员说道:“立即给兵团司令部和步兵第69联队发报,支那部队极有可能是有援军接应,已经越过石原大队的防线,目前行踪不明,按照之前的行军路线极有可能是沿着正西方向,向蔚县进发。”
“哈依!”负责通信的骷髅队队员用力顿首,迅速向前跑了一段距离,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开始拍电报。
北白川宫永玖王用战术手语给宫本瑜还有北海理惠、桥本有田等鬼子下达了作战命令,命令他们分成两个战斗小组,就近埋伏好。
虽然暂编营大顾部队突围了,但是野小子特战队的人还在,这让北白川宫永玖王又有了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