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部直三郎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微微地坐直了身体,又问道:“石本桑,你说政治策略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当然不是。”石本寅三说,“支那有句古话,叫作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典型的政治策略。司令官阁下的策略没有任何的问题,大可不必领会大本营的那伙人,那些人很多只是政客而已。”
冈部直三郎立刻蹙眉说:“如果政治举方略没有错,为什么在招降常凌风这件事情,却会收获这样的结果呢?”顿了顿,冈部直三郎又无比困惑的说,“我在关东军的时候,对很多的抵抗分子采用了这种策略,都是百试不爽,怎么了常凌风就失效了呢?”
石本寅三沉声说:“您的方略没有错,错的是毛笠英寿这个蠢货。”
“错的是毛笠英寿?”冈部直三郎微微欠起身,问石本寅三,“具体你来说说?”
石本寅三道:“所谓和谈,乃是为了和而谈,但是这个和字,却不是谈出来的,而是在战场打出来的,也就是说必须站在双方平等的基础来说的,或者是我们皇军的实力强于对方,这样才能坐下来谈,我们才有谈的底气。毛笠英寿这个蠢货,一心只想着和谈,处处想着为了和谈而让我们大日本皇军节节退却,这才助长了支那人的嚣张气焰。从气势来说,在一开始谈判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输掉了。”
“索代斯奈!”冈部直三郎听了石本寅三这话顿时精神一振,当下拍案而起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关东军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对很多抵抗分子招降成功,完全是因为皇军对他们保持了强大压力,迫使他们不得不接受皇军的招降,而常凌风不同,他们和皇军的较量之中,并不是弱势的一方,所以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和我们和谈一说。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我明白了。”
“哈依。”石本寅三顿首说,“支那人还有句话,叫作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没有把常凌风逼到绝路,他是不会真心和皇军和谈的。除此之外,那就是毛笠英寿这蠢货,太迁就常凌风了。”
冈部直三郎道:“石本君,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而言,是无法对察哈尔军分区保持足够强大的压力的,只能借助于华北方面军了。”
“哈依!”石本寅三顿首说道,心说你还在惦记着招降的事情呢,这简直就是扯淡,只有从军事给予察哈尔军分区毁灭性的打击,才会是一劳永逸的长久之计,不然即便招降成功,怎么就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反复,但是这话不能对着冈部直三郎说,他只好接着违心地说:“司令官阁下,卑职相信世的人如果不能被收买,只能说明对方的价码开的不够高。”
“哟西!”冈部直三郎欣然点头,“石本君,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石本寅三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不完全是,我们接到了七星镇发来的明码电报,要求我们立即释放抓捕的地下党成员,否则就等着给岩黑秀夫和毛笠英寿收尸!”
冈部直三郎眉头皱了起来,毛笠英寿这个家伙虽然算是自己的属下,但是经石本寅三一分析,这家伙简直就是给他挖坑的罪魁祸首,营救不营救可是无所谓了,而岩黑秀夫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土肥原贤二介绍来的,若是死在了察哈尔,恐怕要的大大的得罪了土肥原贤二。
当即,冈部直三郎吩咐石本寅三说:“立刻通知特高课,无条件释放抓捕的地下党成员,快,快快滴!”
“哈依!”
“另外,给我立即向华北方面军发报,请求战术指导!”
冈部直三郎这句话让石本寅三听了之后精神为之一振。
石本寅三道道:“司令官阁下英明,眼下对付察哈尔军分区的战斗还要继续下去,不然他们会越坐越大,这种局面再持续下去的话,恐怕我们驻蒙兵团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卑职坚决支持对察哈尔军分区采取军事行动。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扩编,兵力较之前增加很多,但是战斗力并没有跟,我们要在他们形成真正的战斗力之前彻底将其消灭或者是迫使其投降。”
冈部直三郎蹙眉说:“唉,若不是我们兵力不足,何苦假手于人呢?”
别看在察南有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但是这么大的地方,日军部队撒出去之后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效果。
冈部直三郎把目光转向石本寅三,石本寅三抢着说道:“目前对付察哈尔军分区,恐怕至少得出动一个师团的兵力才有毕胜的把握,不然很难确保短时间内取得重大进展!”
“一个师团?”冈部直三郎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他始终认为是一个旅团多一点兵力就够了,“会不会多了点,恐怕华北方面军一时也调集不了这么多的部队!”
石本寅三道:“一个师团还是比较保守的,要知道我们打得并不是阵地战,很难聚歼察哈尔军分区的主力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