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确实是十分伤心,没有人知道他为了培养出这些鼠疫细菌和疫苗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这都是每日每夜地在实验室里苦熬才有的结果,结果一把火烧起来付之一炬,换成是谁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当长川真田、石本寅三等一众鬼子高官来到森鸥营地的时候,火势算上控制住了,其实严格来说不能叫作控制住,而是可燃物基本上都烧尽了,药品器材帐篷周围三十多米的地方都是焦黑焦黑的。
“森鸥君,你没事吧?”长川真田已经得知了鼠疫细菌和疫苗全部被大火吞噬的事情,尽管他内心的怒火腾然升起,但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因为森鸥外毕竟不是他的下属,而且下一步作战还得靠人家呢。这时看到森鸥外脸被熏得黝黑黝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就更加没有训斥人家的想法了。
“支队长阁下,参谋长阁下,都是卑职无能,让鼠疫细菌和疫苗被大火烧光了,卑职……卑职……”森鸥外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长川真田、石本寅三等一众鬼子军官一看,这什么情况啊,大男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他们这些带兵打仗的鬼子军官怎么可能理解森鸥外这个技术人才的心情,理解不了,根本理解不了。
长川真田抬头看了看那片灰烬:“一点都不剩了?”话刚一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愚蠢,都烧成灰烬了,还能剩下什么呢?
石本寅三倒是相对来说冷静许多,问道:“森鸥君,大火烧成这样,你那些细菌没事吧”他最担心的是细菌扩散的到处都是,传染了长川支队和小笠原大队以及保安三团的人。
森鸥外止住了抽泣声,摇摇头道:“不会,活菌最怕高温了,它们肯定都被烧死了,那么大的火绝对是难以幸免的。”那些细菌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个的宝贝,大火表面上看烧死的是细菌,实则这把火如同烧在了他的心尖一般。
石本寅三放下心来,又问:“那么,这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大火的损失应该是比较清楚的,鼠疫细菌和疫苗都属于紧缺资源,即使是出入库登记已经化成了灰烬,相信森鸥外也知道个大概的数目。关键是火因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也很重要,若是意外失火那还好说,石本寅三最怕的就是人为纵火,这说明他们的营地已经不安全了。
长川真田也连忙问道:“是啊,森鸥君,到底是因为什么着火的,搞明白了吗?”
森鸥外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一直都是为着火的事情伤心来着,倒是把失火的原因这个茬给忘了。
长川真田和石本寅三一看森鸥外这个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看来弄清楚失火原因不能靠森鸥外了。
石本寅三让森鸥外中队刚才就在着火现场的鬼子士兵们都集合起来,石本寅三重点盘问了站岗的四个哨兵,结果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起火的。又问了其他的几个鬼子士兵,其中一个鬼子士兵说就在着火前他们曾经进入过帐篷中取喷雾器。
这时,森鸥外才想起刚才着火的时候一个士兵冲向了火场中,便问其他的鬼子,这个士兵到底是谁。
曾经借给常凌风手电筒的鬼子士兵看了看周围,支支吾吾地道:“报……报告长官,好像是鹤舞君不见了!”着火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鹤舞在什么地方,而且当那个士兵冲向火场的时候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看清到底是谁。要不是森鸥外问起来,他根本就想不起这个茬来。
鬼子小对长立即喊鹤舞的名字,果然不见有人答应,独独缺了这么一个人。
石本寅三、森鸥外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森鸥外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士兵葬身火海而难过,而石本寅三则是持怀疑的态度,虽然他的行军帐篷距离这里有一里多地,但是刚才的大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叫一个大啊,试想一个人会那么傻的去送死?其中必有蹊跷。
长川真田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说道:“石本君,之前你们在判断火灾原因的时候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不如这个任务就拜托给你吧?”
石本寅三心里当下就是咯噔一声,心说帮忙还帮出麻烦来了,这些破事又来找我了。他的心里是极不愿意让北白川宫永玖王再出马的,因为这里毕竟存放过鼠疫细菌,虽然森鸥外信誓旦旦的说细菌都被大火烧死了,但万一有侥幸活着的呢,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当下,他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北白川宫永玖王。
“哈依!”石本寅三答道。
长川真田又对森鸥外道:“森鸥君,眼下细菌和疫苗都没有了,这关系着我们的下一步作战,还请你回张垣再去取一些。”语气竟然十分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