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英太被常凌风用酒瓶子开了瓢,被张静姝送到了附近的一个诊所之中进行包扎。虽然伤口看着很吓人,但这都是皮外伤,医生处理的又非常及时,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西村英太头都缠满了绷带,张静姝眼泪汪汪地看着西村英太,心中十分懊悔。如果不是自己赌气,如果不是自己争风吃醋,西村英太也不会受伤。
“都是我不好!”张静姝低着头不敢去看西村英太。
西村英太闷哼了一声:“这并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他最看不得女人的眼泪,张静姝在自己面前眼泪汪汪的这么一站,对她的埋怨顿时化为了乌有。不过这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当众被别人暴揍一顿的这口怨气是如何咽不下去的。
张静姝道:“这件事情我看就这样吧,如果闹得太大了,让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也不好!”齐大元无论怎么说都是她的男人,现在给齐大元戴了绿帽子不说,再次红杏出墙,事情弄得沸沸扬扬,不仅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而且还有人拍了照片。
西村英太目露凶光说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用担心那个糟老头子的事情,他要是胆敢有半点对你不好,我扒了他的皮。”齐大元虽然是伪政府政府的高官,但说白了其实就是日本人的一条狗而已,西村英太想要绊倒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大不了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件事情说开了,直接将张静姝接走。
张静姝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现在连打你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这人海茫茫的,即使想报仇又要去哪里找呢?”她最终的目的是要劝西村英太忍下这口气,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不行!”西村英太的态度格外的强烈,在这件事不肯松口,“别人也许找不到他,但是我一定可以找到!你扶我起来,我要去打一个电话,我有一个同乡,应该可以帮我找到这个人。”
张静姝十分无奈,只好依言而行。诊所里就有电话,西村英太拨通了一个号码,用日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神情十分的激动。张静姝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他具体在说什么,大概的意思就是讲述今天在大华舞厅发生的事实。
挂电话之后,西村英太狞笑说道:“打了我,还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一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张静姝并不知道西村英太找的那个同乡是谁,西村英太没有说,她也不好意思打听。看着西村英太恶狠狠的表情,后背冒起了一股冷气,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渐渐的超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围,心中更加的懊悔起来。更加可恨的是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到最后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两个人就是陌路人一般。难道不是刚刚才跳过舞的吗?难道自己在他面前一点魅力也没有吗?
张静姝正在恍惚之间,听西村英太道:“咱们现在离开这里吧!”
张静姝惊讶道:“你头的伤还没有好,在这里就近守着医生,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处理,要不今天晚就留在这个诊所吧?”
西村英太轻轻的拉起张静姝的双手,用十分柔和的语气道:“你现在就回自己的家,这两天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我怕舆论对你会不利。”
张静姝道:“老头子现在又不在家,我那里没事!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怪我?”说着说着眼泪能珍珠断线一般地流了下来。
西村英太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温柔道:“怎么会呢?都是我不好,不该爽约的,这才让那个可恶的家伙有机可乘,欺骗了你。”
张静姝听他这么一说,哭得更加厉害了,西村英太急柔声忙安慰,好不容易劝她止住了哭声,将她送了汽车,自己才回到住处。躺在床,头伤口传来的疼痛越发的清晰,他心中的怒火越发的难以遏制。在不知道辗转反侧多少个来回之后,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夜无话,西村英太第二天一早便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电话是他的一个手下打来的,说小林秀赖部队长要紧急召见他。
西村英太猛地从床坐起来,牵动了伤口,这才想起昨天晚被人用旧瓶子打破了脑袋,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才匆匆穿衣服,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去小林秀赖那里。
西村英太头缠着绷带,军帽根本就无法戴。门口站岗的士兵都认识他,看到他今天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西村英太狠狠的瞪了那几个哨兵一眼,快步走进了小林秀赖的办公室之中。
小林秀赖正坐在大班桌之后看着报纸,报纸将他的整个脸都挡了起来,对西村英太进来后敬礼、问候等一系列动作无动于衷。
西村英太对自己的这个司还是又敬又怕,站在大班桌的前面一声又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