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
苏琉玉笑骂一句,也没管他。
而另一边。
京城。
今天下了一场雨,带去了暑热,让阴霾的天微微有些凉意。
世安烫了一杯暖酒,走到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这才推开门。
“公子今日怎么想喝酒了?”
他把暖酒倒在玉盏之中,屋子里头,霎时间溢满了酒香。
沈怀舟执手拿起玉盏,微微抿了一口。
绵柔醇香入喉,他饮完,看着玉盏中残落的酒滴,似怀恋一般,呢喃开口
“她素来爱喝这个。”
“公子是说玉哥儿吗?她今日来信,是向公子讨酒喝了?”
沈怀舟摇摇头,把玉盏放在案台之上,只饮一口便不在饮了。
“端下去吧,换杯茶来。”
世安看着自家先生,悄声问了一句“公子是想玉哥儿了吧。”
他眼睛看了一眼案台上的家信。
刚去北荒那几日,每三天必有一封家信。
什么北荒天冷了,骑马摔了,又去掏鸟蛋了,谁的厨艺好,今日又做了什么,几乎日常琐事,无话不谈。
如今,这大半月才收到一封报平安的家信,虽然公子嘴上不说,但主仆二人多年,他哪里猜不到自家公子的心思。
雏鸟离巢,玉哥儿是真的长大了,不在依赖师父了。
公子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他看了眼自家公子,发现他没回话,只是起身开始研墨回信。
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一切都好。
“拿去,送给她。”
世安接过信,心里偷笑一声。
公子这是赌气呢。
到底还是怨她大半月才回一封,这样的公子,哪里有往日清冷的样子。
不过,玉哥儿这回看到信,估计要一个月才回了吧。
毕竟,没什么可聊的。
但是没想到第三日。
自北荒而来一匹铁骑,轰隆隆的敲响了沈怀舟的院门。
世安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要知道,这批铁骑,是长白书斋隐在地下的大魏情报网,非大事不报。
沈怀舟自然也赶了出来。
他看着带有专属标志的铁骑,心里不由一紧。
“可是你们主子出了事。”
来人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信,递了过去。
信封很厚。
鼓囊囊的。
沈怀舟接过,马上打了开来。
入目第一句师父,你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那笔锋尖锐,看字都能想到写信之人的怒气。
而后,接下来全是一段废话控诉,满满当当的三页纸。
说什么最近练武,手都酸了,写不了字。
大哥不是人。
偷不了懒,被盯着。
好不容易写封家信,就收到四个字。
气的她直接派铁骑加急,连夜密送京城。
鼓囊囊的信,全是废话,但沈怀舟却看了许久,越看,笑意越深。
“越发胡闹了。”他摇摇头,纵容一笑,把信收到怀里。
又看了送信那人一眼,抱歉道“她惯会折腾人,以后再这样,你们别理她。”
那铁骑礼貌的行了一个礼,没有回复。
他们这批人,是苏琉玉亲自挑选出来的,自然归苏琉玉亲自管辖。
不会听令旁人。
世安看着正在细细研磨的公子,心想。
这回两人是和好了?
公子,你有点骨气啊。
他内心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