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求您了,帮帮我吧。”
所以,那一刻他也知道了许嘉禾没死,那具尸体,不是她。
可是这么多年,他也并没有再次见过许嘉禾。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让他感觉,他在失去朋友,失去侄女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话是多了,可是除了工作再无其他。
身边的人多了,可是生意场上,永远只剩下尔虞我诈。
“刚刚那个秦棠,的确长得跟嘉禾有几分相似,但是时砚,世上长得相似的人有很多,你想在她身上找找慰藉,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记住,她不是嘉禾。”
季时砚神色浅淡,静静的看着季东旭。
“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嘉禾没死。”
季时砚没接话。
“既是没把她当作自己人,那么,离她远点。”
“这么多年没管过我,怎么突然管这些事?”
“季时砚。”季东旭加重了语调。
“不管是嘉禾,还是秦棠,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这么多年装聋作哑习惯了,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颐养天年不是吗?”
“啪!”季东旭气得不轻,一掌拍在桌子上,一旁的茶杯都为之一振,杯中的水也洒了出来。
“你我都知道她没死,如果来找你,早就来了,何苦等到现在。这么多年没找你难道你觉得有什么苦衷?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已经家破人亡了,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可是这么多年,她有来找过你吗?”
季时砚看着季东旭,墨黑的眸子有怒变得伤心,最后又变为凉薄。
他死死的盯着季东旭,那种复杂,而又陌生的眼神,深深刺中了季东旭的心。
“她会的。”
“季时砚,要是她真的记着你,怎么可能忍受没有你在的日子。”
季时砚墨黑的眸子有些泛红,却依然固执的看着季东旭。
他站直了身子,纤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薄唇缓缓张开:“她答应过我,不会留下我一个人,所以,我相信她。”
他低着头,舒尔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觉得嘲讽还是可惜。
“爸,你懂么?对于一个一心于工作,连自己妻子死的时候都只顾着合约的你来说,你懂么?”
季东旭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满腔的话都憋在喉咙里,开不了口。
季时砚如今成为这个样子,他占很大一部分原因,若不是他,这孩子不会从小就缺失父爱,又丧失了母爱,更不会将许嘉禾当作他生命中的曙光。
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将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培养成了行尸走肉。
季东旭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又叹了一口气。
原本高大的身躯竟显得有些单薄。
“你去忙吧。”
他抬起右手,停在半空中,半晌又挥了挥手:“走吧。”
“总裁。”
季时砚转过身来:“天气不好,老人家最好还是不要出来溜达了,多在家待着,也挺好。”
说完,他便抬腿走了出去,留在季东旭,依旧看着窗外。
“先生。”
“这天气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晴。”
“会的,过两天就晴了。”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