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那个冰坨翻了过来,这回却是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刺刀来将那刺刀当凿子用向那冰坨的表面轻轻凿去。
“当当”声里,也只是几下,她却是把那个冰坨的表面凿出个拳头大的洞来。
这时她就又将刺刀插回腰内,双手端着那个冰坨往屋侧走去。
走了出去十多米后,她将那个冰坨倾斜,于是便有“咕咚咚”的水声响起。
她却是将那冰坨里的水给倒了出来!
原来,半个小时已经足以使那水的外部便结了冰变成了固体。
而这时她把那外面的冰层捅出了个小窟窿再把水倒出来,便得到了固态的用冰做成的盆状容器。
至于说她为什么要把这水倒到屋侧,那是因为在东北这个滴水成冰的地方,谁家也不会在这个季节里把水泼在自家的门口。
要是谁真这么做了,那家门口可真的就成了溜冰场了。
试想一下,东北人谁要是在自家门口造溜冰场,那一天得摔多少个跟头?那得是一种多么二的行为!
“还差最后一步。”那个女子自己自言自语了一句,她却是又把那个冰制的容器搬回到了门前。
这回她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了根蜡烛和一盒火柴来。
蜡烛被她通过这个冰索的窟窿眼儿放到了那冰坨的底部立好。
然后“哧啦”一声,她用手笼着划燃了一根火柴便把那根蜡烛给点着了。
天空依然有着那扬扬洒洒的雪粉。
可是这个冰制的容器里那根蜡烛的火苗由于有近乎封闭的冰坨笼罩着,所以尽管那烛光摇曳却终究是不灭。
“吁——”到了此时,那个女子才长吁了一口气笑了。
原本她在做这个冰灯的过程中,那神情很是专注。
她那还有些微肿的俏脸被风吹红了,她手背也同样如此。
之所以她的脸和手都有些肿,熟悉东北气候的人都知道,那其实就是冻疮。
所谓的冻疮,就是人的皮肤在东北的严寒之下由于保暖不给力所引起的对皮肤的伤害。
可是这个女子并不以此为意。
而此时她一见自己忙活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做成了自己想要的冰灯,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的笑的很迷人,两个眼睛是小的弯弯的向下的月牙,而她的嘴巴便是弯弯的向上的月牙。
这一刻,她脸部的些许红肿也难掩其那一笑的美丽。
因为,她是周让,是一个外人看来永远是那么温宛绰约如邻家小妹一般的周让!
周让在日伪的追击下,虽然得逃得了一命,但饥寒交迫的她终究是大病了一场。
经过半个多月的将养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收留她的那老婆婆去村子里她儿子家吃饭了。
耐不住寂寞的周让便给自己做了个冰灯。
要不说她有的时候很时小孩心性呢,一个人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唉,要是自家小六了在身边就好了。
周让抬头看了看天空,虽是阴天,她也能看出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等天一黑,这个冰灯那可就老漂亮了!
周让正寻思着呢一抬头就看到远处的风雪中出现了三个身影。
由于雪雾打眼无法看得很清,她便忙低下头一口吹灭了冰灯里的那根蜡烛,伸手就把那根蜡烛掏了出来塞进了兜。
然后,她就以一个战士的敏捷的步伐躲到了房山头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