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一道道的密令发了出去。平静的夜晚,在这不算大的军帐中,氛围却是极度的紧张。
“韩将军,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要怕。和公子比起来,你这挣扎都不算什么。”司马天玄反倒自作镇定的喝着茶安慰着韩成。实际他并不轻松,此行的主要目的,全看韩成的一念之间,成败与否,就见分晓。
韩成像是泄了气的球一般,一屁股坐在将座上。他内心是挣扎的,大丰的变化他确实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实际并未波及到他,他依然是永昌城的守将,他的家人还自由的生活在永昌城将军府中。这次的选择纯属是一种道义,一种内心的选择,在什么都没发生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韩成捂着脸,双脚掌有一搭没一搭的抬起放下抬起放下。良久,都未做出决定。
“韩将军,当断则断,你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司马天玄心里本来信心满满的,现在也没底,有些催促韩成的意思。
韩成放下双手,右手抓起案桌上的虎符放到眼前,盯着兵符,韩成攥紧了拳头,这兵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军统帅,意味着军令如山,不容扰乱,而自己呢,虽为大军统帅,却处处要受到鲁公公的干涉,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朝中对自己的不信任,派出监军,赤裸裸的摆明了监视自己的行动。那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自己是林啸大将军赏识的后起之将,当时任永昌城守统领大军也全是林大将军力荐。他们现在害怕自己与林公子勾结,韩成越想越明白。
韩成站起身来,把虎符装到袖口里,取过盔甲重新穿戴完毕。拔出佩刀,对司马天玄说道,“军师在此稍等片刻,末将去料理了他!”
“不,在下陪将军一同前往!”司马天玄也站起来,坚定地说道。
“那好,走!”韩成大步迈出军帐。
早已等在帐外的亲卫举着火把,静候韩成的指令。
韩成一言不发,只是扫视一周,举起手中的佩刀,上百号精兵眼里都明白韩成要做什么,左右兵士牵来两匹战马,韩成和司马天玄跨上战马,带着精兵,直冲向监军大帐。
马蹄声碎,帐中仰倒着酣睡的鲁公公惊醒过来,衣不遮体的眨巴着嘴,伸手揉着几下眼睛,确实是马蹄声,已经来到了帐外,火光亮起,那是大批的火把,照得鲁公公都不用掌灯。
“韩将军,你干什么?”那是大帐外禁卫军统领的声音。
原来是韩成,这小子深夜到此,又搞什么鬼,鲁公公爬起来伏到帐门边朝外看去。鲁公公被吓了一跳,张大了嘴,韩成领兵几百已经围住了大帐,在韩成边上是一袭黑衣的人,蒙着面,也不知道是谁。难道?鲁公公联想到几时前韩成谈到的刺客。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不是刺客,而是…林羽的人。
“大人,夜有刺客,末将不放心鲁大人的安危,深夜不眠,保证鲁大人的安全。”韩成走上前去说道。
“站住,韩将军,大人正在休息。有我保护,大人的安危自然不会有问题。韩将军,不知这位是?”禁卫军统领对韩成身边的司马天玄生疑虑。
司马天玄也怪自己太急促没想周全,要换上军中兵士戎装就不会给韩成带来麻烦。
“哈哈,大人,这是宣国大王派来的使臣,有要事与鲁大人相商,末将不敢怠慢,就带着这位使臣大人来了!”
“找我什么事…”鲁公公掀开帐帘,走出来问道。
韩成定睛一看,鲁公公显然是酒醉后态,衣衫不整,醉醉醺醺,韩成与司马天玄对视一眼,其实是确定这位就是鲁公公本人。
伏在兵士中的无影队发动了,暗器出窍,鲁公公在宫中多年,对细微之声敏感异常,急忙避开到旁边的守卫身后,无影队一击落空,暗器飞在了帐帘之上。
“有刺客,保护大人!”禁卫军领队大喊道。禁卫军快速收缩把鲁公公护在身后。
韩成抽出千转百回链,“保护大人!”一声令下,大军亲卫一拥而上,长枪对准禁卫军,直接下手,近身搏斗,禁卫军手里的弩弓根本发挥不出威力,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
“快,保护大人!”韩成欺身而上,长链甩出攻向禁卫军统领。禁卫军统领不妨这手,肩臂挨了重重一链。韩成收回链子,再次攻击禁卫军头领面门。统领反应过来,挥刀劈开,链子遇到刀锋,直接缠绕上了刀身。“韩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敢造反!”统领大呵一声,刀身转动,并没有要挣脱,反而想要收缴了韩成的链子,韩成早有准备,手上用力拉扯之后,突然松开,统领失重,朝后退去,韩成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飞起一脚揣在统领的腹部。统领直接撞翻了身后四五个禁卫军。见势不妙,禁卫军逐渐散开来,与韩成亲卫精兵缠斗在一起。
统领爬起来,挪到鲁公公身前,“大人,属下拼死护卫,大人快逃!”统领知道几十个禁卫军根本不是韩成几百个亲卫精兵的对手。
“走!”鲁公公也知道,韩成没了顾虑,有心造反,自己现在也约束不了他,只要逃出大营,慢慢儿再收拾你也不迟。鲁公公进入大帐,想从后面逃走。
“大人,快走!”统领扶着鲁公公,离开了大帐。没走几步,“鲁公公,这是要去哪儿呀?”话音刚落,周围齐整的亮起火把。鲁公公睁大了眼,面前抱着手臂的黑衣人拉下黑巾,正是林羽的军师司马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