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宁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有多么的善良,相反,她自认为是个极度邪恶之人,只要“条件”允许,她甚至可以做到活剥人皮,所以,眼前的这个小小的王旦在她的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甚至她连一个跳梁小丑都不是。
王旦被打懵了,也被打痛了,就这样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模样哪里还有原先的半点嚣张?
这样的王旦落在这狗儿山的众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爽快来。
这娃儿年岁不大,但办下的那些个事儿还真不是一个娃儿该干出来的,说她刁蛮嚣张那还是抬举她了,她就是茅坑里的那个让人讨嫌的苍蝇,嗡嗡叫得让人烦躁得紧。
王旦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疼的,但她此时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是嚣张加剧,捂着头对着夜安宁便大放厥词。
“好你个小贱人,你竟敢如此待我?我现在就去告了那官府,让他们上山来一举将你们给杀了,我要,我要看着你们一个个的砍掉脑袋。”
看着他们被砍脑袋?
这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该说出来的话吗?她不是后天的培养出来的恶,而是天生骨子里自带的恶。
夜安宁冷哼,“好啊,既然你想要将我们给杀了,那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的头拧下来,王小二,将她给我绑起来我要先将她的头发一根根的拔出来,再将她手指甲拔出来,最后再从她的头顶划开个口子倒下水银。”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
“哦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水银吗?那种东西比金子还要狠毒的东西,要将这东西倒到你的头顶,它自己就会在你的皮肤下面游走,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将你的皮肉割开,而后,你这张完整的皮就出现了,而你就成了一个没有皮浑身全是红肉的人。”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语气带着阴森,再加上她所说的是王旦从来没有想过的,她以为杀人就只有砍头这一种,哪里会知道还有这样可怕的?
王旦害怕了,脸色比方才还要惨白,吓得直直摇头,嘴里颤抖的吐露,“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拔头发,我不要拔手指甲,我不要剥皮。”
她啊的一声惨叫,蹭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撒腿便跑,那慌张和狼狈的模样就像是背后有恶鬼相追一般。
夜安宁看着她的身影,冷冷一哼,“跟老娘我斗,你特娘还嫩了点儿。”
夜府的那些个渣子她都没怕过,那个姓白的混蛋少年她也没怕过,难不成还会在这阴沟里翻船怕她这个小小的王旦?
嘶,王旦?
哪个人才给取的名字?若是再在她的名字中间加个“八”字,岂不成了“王八蛋”了?
这名字,很清奇啊。
王小二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也一副如见鬼般的看着这个他半道上捡来的女儿,她还以为她是个被人抛弃了不要的,疯狂得想要撕自己衣服的软糯小娃儿,却没想到她竟如此的……强大?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强大呢?一定是来的路上遇到什么鬼怪了,定然是恶鬼上身了。
想到这里,王小二一个咬牙如同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一般,伸出手指便就在上头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破了口子流出血来,而后又以迅雷不及之势对着夜安宁洁白漂亮的小脸画了个大大的“叉叉”,嘴里还念念有词。
“急急如律令,大鬼小鬼全走开,嘛咪嘛咪吰。”
夜安宁被王小二突如其来的一招打得措手不及。
脸上顿时感觉一道温热,那血腥之气朝着鼻子里钻,再耳朵听到他如此念念碎,还有那如同跳大神般的动作,她顿时无语之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被鬼上身了?
她的脸比方才面对王旦抢绢花还要黑了,肉肉的手指紧紧一握,蓄势待发的脱口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