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画儿的声音不曾喊出来,就掉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张婉儿的乳母李妈妈俯身看了看,湖面上没有一丝波纹,“小姐,看样子是不行了。”
张婉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手紧紧地攥着手帕,小心翼翼地凑近看了一眼,才吩咐道:“喊人!”
不一会儿,就有守院的侍卫赶来,看到时,张婉儿已哭得戚戚然,整个人都挂在乳母身上,一副挣扎着要去湖里打捞的模样,李妈妈努力地拉住张婉儿,大叫道:“侧妃,这不是你的错,是姑娘自己转身撞上那鲁莽的丫头的......”
“不!李妈妈,也有我的错,要不是我身子弱,力气小,又怎么会拉不住画儿呢?”张婉儿此时已经是瘫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带雨,妆都花了,发间的珠钗也零零落落的散在地上。
兰侧妃带着一群人赶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张婉儿,你这是做什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兰侧妃此时却是严声呵道。
张婉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是被泪眼遮了过去,“兰姐姐,求您罚婉儿吧,要不是婉儿冒失,画儿姑娘也不会掉进水里。”
兰侧妃甩掉拉着自己的张婉儿,恶狠狠地看了张婉儿一眼,赶上前去一边指挥侍卫救人,一边喊人赶紧拿牌子去请宫中的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画儿已经被捞出来,躺在了忆画楼的闺床上,小小的闺房挤满了人,太医正坐在一旁诊脉,骆长风就站在太医身边,任凭他人怎么劝,骆长风就是不肯坐下。
屏风外正跪着张婉儿,哭了一下午,不但没等来殿下的心疼,也没等来一句责骂,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张婉儿小声地啜泣着,红肿的眼睛里却满是怨恨。
她入太子府已有三月之久,虽然一直得宠,在没有太子妃的情况下,也就只有李馨兰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但是后院的掌管权现在仍然在李馨兰的手里,本来李馨兰外貌娇弱,性格温和,不足为惧,这几个月来她也想趁着恩宠,赶紧生个小皇子,母凭子贵,说不定一举成了太子妃,但是三个月了,小腹一点动静也没有。太子对后院的掌管权从来不提,今天又听说太子又领了个女人回来,这下才心急了。
更何况是这个太子藏在心里的女人,这才下了狠手,直接了断了性命,而太子看在她娘家的份上,最多也就是给个责罚。
屋里,骆长风急得额头上满是大汗,他怎么就忘记了——师姐不会水呢?
他还偏偏让师姐住在忆画楼,当年他命名忆画楼,是想着对自己在山上的几年生活有个念想,当初师父说不让告诉师姐身份,他想着是师父不愿师姐接触这些凡尘俗事,也就没想过这辈子还会和师姐再见,这楼在湖中央,少有人来,也就忘记了。
太医诊好脉,弓着身向骆长风回复道:“殿下放心,姑娘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这次落水只是喝了几口水,府里的人救出来以后已经做了紧急施救,现在只是昏迷,并不大碍。只是后续需要多加照看,免得着了凉,引发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