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飞不敢再瞒着老婆，一五一十，全部说出。</p>
“……老婆，老马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他的死，我有责任啊。”</p>
岳秀清冷静下来，帮着老公分析，“云飞，我倒觉得，你也不必太过内疚。一方面，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内疚也没用。另一方面，老马是咎由自取，他干的这些坏事，够他坐十年八年牢的。所以对老马来说，死了反而比坐牢要好，能彻底解脱嘛。”</p>
金云飞苦笑道：“老婆，老马还曾是我的朋友啊。”</p>
“那么，你到底是难过呀，还是在内疚呀？”</p>
“都有，都有吧。”</p>
两口子正说着，金云飞的手机响了起来。</p>
接完电话，金云飞告诉岳秀清，“老婆，丁维维的母亲，马玉梅院长正在公司门外。”</p>
“赶紧请她进来呀。”岳秀清忙道。</p>
“老婆，她不会进来的。按照风俗，她家死了人，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进别人家的门。”</p>
“噢。老公，我不出去了，不方便你们说话，但我有个要求。”</p>
“什么要求？”</p>
“开着手机，让我听听。”</p>
“幺蛾子，好吧。”</p>
马玉梅的车就停在云飞公司门外。</p>
金云飞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座上，“阿姨，我家不讲究的，你进去坐坐吧。”</p>
“小金，就在这里说吧，你不讲究，我得讲究。”</p>
“阿姨，你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p>
“你先看看这封信。这是我今天上午收到的，我估计，是他自杀前写好的。”</p>
金云飞接过信，但没马上去看，“阿姨，这是老马写给你的，我看合适吗？”</p>
马玉梅道：“信里提到你，所以我认为你可以看。”</p>
这封信共有三页，写得得详细，马院长历数自己的“罪状”，表示以死解脱自己的罪过。</p>
信里拜托他的姐姐，在他死后，替他照顾他的老婆和两个女儿。</p>
信里还说，希望金云飞看在曾经朋友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嘴下留情，为了他的妻儿，别把他的事情说出去。</p>
“云飞，我这个弟弟我了解。但就是不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坏事。”</p>
金云飞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p>
马玉梅沉默半晌，说出了两个字，“该死。”</p>
马玉梅这么说，金云飞的心情好了至少一半。</p>
“云飞，我跟医院的其他领导商量过了，准备做这么一个结论。就说他工作压力太大，神经衰弱，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自杀就是不堪压力。云飞，你为这样可以吗？”</p>
金云飞当然明白马玉梅的意思，其实这也是他的想法，“请阿姨放心，我守口如瓶。”</p>
“那么，这个小慧，还有王九旦和刘大娥，他们能同意吗？”</p>
金云飞道：“我尽量做工作。我想，他们应该能听我的。”</p>
“云飞，拜托了。”</p>
送走马玉梅，金云飞还没进门，就接到了表弟谢谷雨的电话。</p>
“大表哥，小慧和王十旦动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