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根本没想过裴正扬会拒绝自己。
可当听到那句如果我不答应呢，才发现之前她的笃定不过是臆想。
她以为裴正扬的命比婚约重要。
起码比和林晓染的婚约重要。
可裴正扬的拒绝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主观臆断错误，她于裴正扬有恩，对方欠自己一条命，但未必就要答应她的任何条件。
努力调整好自己片刻的失态，夏清定定的看着裴正扬，已经不觉得这张脸还惑人，语调有些发冷，“二少这是拒绝了我？”
“是的。”裴正扬回答的肯定，如果说之前他的确不甚在意和林晓染的这场婚礼，也觉得未必势在必行，其中更多的是用来迷惑裴家那些妖魔鬼怪好完成手术，可这次在研究室受受挫，让他清楚，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整个裴氏。
只有彻底的拿到裴氏的绝对控股权，他才能按住裴山乾，他的好三叔。
而娶林晓染是最快捷最省事的方式。
他不会因为小胖子的要求，就放弃这场顺水推舟而来的婚姻。
夏清看着裴正扬毫无转圜余地的目光，眼底满满的讥诮，“看来二少一贯不知道什么叫契约精神。”
“我只尊重白纸黑字下的契约。”
所以这是真不打算认账了！
夏清又好气又好笑，“你信吗？我现在就能一针送你上青天。”
裴正扬已经知道夏清昨日在老宅的壮举，摊摊手，“你要是忍心扎死自己拼尽全力救回来的病人，我是可以认命的，也算把命还给你？或者你重新换个条件。”
“呵呵。”夏清冷笑，好一个一本正经的无赖，“二少记得我为你拼过命就好。”
“不敢忘。”裴正扬又怎么会忘记，研究室里的场景似乎刻在他的脑海里，总会不经意的想起，看到小胖子愤怒，心情很复杂。
他比谁都清楚林晓染和小胖子的关系，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裴正扬一贯自持冷静，自不会在关键时刻任意妄为。
但这句不敢忘，却是认真的。
可惜夏清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