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天霸公司在和若梦集团的合作当中一直都是处于弱势方,这次突然耍横本身就透露着不寻常。再加上自打刘刘琰波进了这办公室以后,严天霸这些明显反常的举动,也不像一个铁了心要耍无赖的人。还有就是这五百万货款,半个小时前还没到账,等刘琰波一路打进来以后,钱却到账了……从这种种迹象来看,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阴谋。
是的。
到了现在,刘琰波总算看明白了,天霸公司突然拖欠若梦集团的货款不给就是一个局——请君入瓮。
入瓮的当然是他刘琰波,至于是谁设的这个局?
刘琰波暂时还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一点,绝对不会是严天霸。
不过让刘琰波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谁闲的无聊,摆这么一个没有多大杀伤力的局?
这局能有什么用?
即不可能对刘琰波造成什么实际性的生命危险,也不可能对若梦集团的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毕竟是他天霸公司欠钱不还在先,有合约可以做证据的。
可如果不为这两点,那还能为什么?捞点汤药费?恶心人?
听着外面这时传来的警笛声,刘琰波默默地收回手机,扭了扭头道:“严老板,看上去你似乎很怕我啊?”
“也对,既然你认识我,肯定也知道我最近还是做过那么一两件涨名气的事,而还有那么一两件特别涨名气的事,传闻中似乎也都和我有关。你这有家有业的,确实是惹不起我这种莽夫。”刘琰波继续自问自答。“你即怕我,又还要害我,也就说明在你心里,指使你这么做的人一定比我更可怕。或者说是你在赌,你在赌我这个人比指使你的人多那么一点是非分明的良心,赌我事后不会报复你,对吗?”
面对刘琰波的问话,严天霸就像变成了一个哑巴一样,不仅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连像样的声音都没有再哼出来一句。
他低着头,拼命地掩饰着,让心里的惊惧不会太过明显的流露于表。
刘琰波确实说的不错,严天霸的确怕他。
严天霸从被逼无奈接这个局起,他就对刘琰波做了初步的了解,他知道了他打残薛龙,还有大闹高家婚礼的事,也听说了九爷和申一然的死都和刘琰波有关系的猜测。
而跟这些曾和刘琰波为敌的人比起来,他严天霸连只蚂蚁都不如,这让他怎么能不怕?
他已经四十三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除了满腔热血以外一无所有的严天霸,他现在有近亿的身家,有妻儿老小,任何冒险的事情本都不该再是他能做的了,他心里也不愿意做。
可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人只要还活着,又哪来的那么多称心如意?
严天霸是怕刘琰波,但也正如刘琰波所说,他更怕指使自己布这个局的人,因为他更清楚,拒绝做这个局的话,他一定会家破人亡,而现在做了,还有一线希望。
他只能选,选稍微有点希望的那一条路。
听着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严天霸知道那是警察来了,他第一次抬头正视着刘琰波,看着对方那满脸不知什么意思的笑容,他心里终究是有些扛不住了,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道:“刘先生,第一个月我确实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没钱付你们若梦集团的货款。至于现在,你也确实猜的没错,我是在赌,赌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所以我求你让我赌赢这一次,好吗?”
“求求你,刘先生。”严天霸在茶几上磕着头道。
“我喜欢坦诚的人。”刘琰波毫不犹豫的说道:“恭喜你,严老板,你这一次赌赢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严老板,我也就不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了,就当是你今天请我喝茶的茶钱吧。”
说完,刘琰波从那杯他一口都没有喝过的茶里捞起那片叶子,缓缓起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