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花穿着一身手工刺绣的旗袍，墨绿为底色，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纹路，金色丝线配上阴郁的绿色，一明一暗，一动一静。</p>
行走的时候，沿途客人纷纷让路。</p>
这令白敬亭不由得想到一句诗：我花开后百花杀。</p>
那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想的，默默地举起手中的相机，捕捉到了那个背影。</p>
姜小米打了一个机灵：“哦，我想起来了，每次搬家你都会带上那幅画。”</p>
她对那幅画记忆很深，但并非他说的照片，而是水彩涂抹的画作，画上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穿着一身非常靓丽的旗袍，头发在脑后盘得一丝不苟，上面点缀了许多珍珠。</p>
无论他们去哪里，白敬亭都会带上那幅画，原以为是收藏品，没想到竟是师父心里的女子。</p>
“是啊，就是她。”</p>
“可是，为什么你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晓得呢？”姜小米有点看不懂，一个二个都不希望把怀孕的事告知男方，偏要偷偷生下来。</p>
“她有难处，我知道的。”</p>
这么些年来，他连对方的全名都不知道。在当时他其实有很多机会去打听小花的来历，她的背景，可他没有那么做。</p>
原因很简单，小花愿意让他知道，她就一定会告诉他。她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他就装糊涂。</p>
“……她说家规很严，在挑选夫婿这方面要求比较苛刻，但她跟我保证，会尽力的为我争取。”白敬亭仰起头，仿佛想把眼睛里的热泪倒流回去。</p>
“当时我已经过而立之年，而她才二十五，说实话，如果我有女儿，也不会让女儿嫁过去。”白敬亭自嘲的笑了笑。</p>
“我白敬亭一生没有做过任何后悔的事，唯有那一件……”他看向姜小米：“我不该跟她有夫妻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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