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天坐在车厢里,看着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金色的光辉洒在逼仄的车厢里,他拉开窗户,让憋闷了一夜的空气,得到净化。草木混着泥土的香气,从窗户外边流了进来,唤醒了还在打盹的人们。
火车已经开了一夜,此时逼近了川府地界。川府以潮湿著称,即使是秋风渐起的时节,一股水汽依旧扑面而来。
火车缓缓停在一个小车站里。
“火车就要开了,还没上车的乘客,赶紧上车!”在月台上,身着乘务服装的大妈,骂骂咧咧地赶着众人,像是赶着一群不愿归家的母鸡:“迟了我们不退票的!”
人群之中,难免夹杂着些别有用心之人。
在齐乐天的眼里,一个长得鬼鬼祟祟的青年,悄悄伸出了他的手。
目标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女士提包。
“现在的人啊。”齐乐天指尖隐隐有电光闪烁,却在片刻后消失。
一股淡淡的黑气从他的头顶弥漫出来,却又很快缩了回去。他一脸龇牙咧嘴的模样,深深地喘了两口气。
金狗的脑袋一下子垂下来。
它感受到了齐乐天的不对劲。
“没事,我只是忘了。”齐乐天扶着额头,面如金纸:“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掌握这股力量才不过两个月,居然就离不开它了。”
金狗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又把身子挂回了车顶。
齐乐天重新看向那个恶徒。
他的手已然落入那女士提包中,此刻正在往外提着些什么东西。
“金狗,帮个忙。”齐乐天敲了敲车窗。
金狗倒吊下来,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帮我……哦不用了。”齐乐天嘴巴微张,轻轻摸了摸金狗的脑袋:“回去吧。”
金狗沉默了一下,吐了吐舌头,又挂了回去。
这个齐乐天,还学会消遣自己了?
“不愧是川府,都说这边修仙者多,可没想到在这火车上,也能遇到一个。”看着那英气勃勃的少年,以及躺在地上,握着右手痛苦哀嚎的小偷,齐乐天托起下巴,轻笑两声。
……
走出车站,齐乐天的带上鸭舌帽,压了压帽檐。
作为一个刚刚得罪了天庭的通缉犯,他觉得,自己虽然窜逃到了别的省份,可决不能太过嚣张了。
谁见过天天抛头露面的通缉犯?
“师傅,从这里到巴山,要走多远?”他走到一架出租车旁,敲了敲车窗。
“这里到巴山?”师傅皱起了眉头:“你去巴山干嘛?”
“我有个亲戚住那。”齐乐天说谎完全不打草稿:“我想去巴山找他。”
“他住大巴山,还是小巴山?”师傅追问。
“大巴山?小巴山?”齐乐天眼睛转了转:“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啊。”
“小巴山是原始森林。”师傅叹了口气:“只有那些与世隔绝的自然村,才会安家在那,而大巴山……最近出了点事。”
“什么事?”齐乐天好奇了。
莫不是她引起的天灾?
“山火。”师傅表情有些凝重:“据说伤了好些人。”
“那现在呢?”齐乐天的表情有些急切,看起来跟关心亲人的少年,没什么两样:“那大巴山上的人们,怎么样了?”
“很奇怪,只是有人受伤,但没人死亡。”师傅皱了皱眉:“还真是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