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走尽了小巷,粟紫看着躺在地上,捧着腹部的金甲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金甲男子的脸上满是血污,听闻耳边有些许声音,他掉转过头。
吓了粟紫一跳。
“你你你……还活着吧。”粟紫靠在墙上,丝毫不顾白色的运动装上沾满泥土。
“活着?也许吧。”金甲男子无力地答道。
“那还好,还能说话,至少还没死。”粟紫松了口气:“你是天庭的天兵天将?被煞灵打成这样?”
“不是煞灵。”金甲男子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是景宫。”
“景宫?”粟紫眼珠子转了转。
这名字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我们天庭,想在这一方重新建立支点。”金甲男子的小腹里,不停有鲜血流出:“只是景宫的那些人,太过霸道。”
“比天庭还霸道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修行者。”似乎是被粟紫逗笑,金甲男子无奈地笑笑:“帮我拿着这个,等我的弟兄们来了,顺便送你一场机缘。”
“送我……机缘?”粟紫狐疑的看了手中的玉符一眼。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金甲男子抬起手,想拍一拍粟紫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那只手不仅沾满了鲜血,还混杂着沙土,看起来不太干净。
粟紫最爱干净,可不想被这只手摸到了。
“哈哈。”金甲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个笑容:“就跟我女儿一样,一样爱干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没了气息。
“喂!喂!”粟紫看他合上了双眼,扑了上去,也不顾什么脏了:“你怎么了,怎么真就……死了?”
金甲男子没有回答她。
也没有机会再回答她了。
一寸寸细碎的光沙,从粟紫的指尖流下,融入这大地里,再看不出任何痕迹。
那些流出的鲜血,也好似水汽一般蒸发无踪。
只剩下一枚干净的玉符,安静地躺在粟紫手中。
“什么嘛,原来已经在交代遗愿了,也不早说……”粟紫抿了抿嘴,眼眶有些红:“早知道让你摸一摸脑袋好了,毕竟你也见不到你女儿了。”
“算了算了,既然没满足你的遗愿,我就帮你把这东西送到你弟兄们手上吧。”粟紫对着那墙角,自言自语:“虽然实在不想接触你们天庭的人……但本姑娘这该死的正义感啊。”
她仰起头,哼着小曲,一步步走出小巷。
阳光正迎着她的脸。
像被天使的唇瓣吻过。
……
“找不到人,该怎么办呢?”躺在旅馆的床上,齐乐天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金狗,我还没想起来阴火的应付之法,会不会死在天灾里?”
金狗躺在地板上,哼哼两声。
“是是是,我是齐天大圣,可我又不是西方那种全知全能的大神,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昨天睡了一觉,只想起了七十二变的用法。”齐乐天索性爬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小镇里破旧的霓虹灯:“只是我现在被三尸魔困住,连灵力都用不出来……”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忽然一缩,身形诡异地扭动,几乎把腰弯折下来。
一柄细小的飞剑,削过他的刘海,削落两根黑发。
金狗骤然警觉起来,一下子扑到齐乐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