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独自坐在冰原之上，楚腾达凝视着眼前熠熠生辉的折跃点，瞳孔暗淡无光，像被抽走了魂一样。
千武宗，甚至是全世界都已经动员起来。
而楚腾达却坐在这里发呆，这怎么想都是在偷懒。
但只有楚腾达自己知道，此刻心中的痛苦。
五天前的事还历历在目。
龙九州的死像是当头一棒，狠狠地打在楚腾达头上。
很痛，很晕，很难受。
用力握紧拳头。
指尖顶着掌心，很痛。
“坐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不忘的声音。
回头看去，三头龙帝正好落在楚腾达身后。
只是这一次，楚腾达不用再戒备了。
五天前那一战，龙九州下令让七脉们把这三头龙帝也带回了人界。
当时楚腾达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但现在，姑且明白了。
“跟你们一样。”楚腾达回答道，回过头，继续凝视折跃点。
不忘，刻骨，永世。
三头龙帝分别坐到了楚腾达两边。
它们也有要缅怀的人。
它们的心情与楚腾达类似。
三头龙帝被人类所救，并不代表他们已经站在了人类的阵型。
但俗话说的好，敌人的人就是朋友。
既然人类与龙帝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么联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是，这个敌人，强大到光靠人类或者龙裔，根本无从战胜。
一人三龙帝，就这样坐在寒风凛冽的冰原上默不作声。
良久，最后还是刻骨开口了。
“我现在大概能明白妹妹的感受了。”
楚腾达斜睨了他一眼，冷冰冰道：“怎么？你也喜欢上我了？”
刻骨苦笑道：“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开玩笑真的好吗？”
说着，他叹了口气，卸去了面部的龙甲。
是一个俊郎的少年模样。
这是楚腾达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
“我们龙裔一族，一直被暗先生所奴役，始祖龙皇本来是打的赢暗先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向暗先生屈服。
龙裔虽然是你们的天敌，但这上万年来，其实龙裔也不容易。”
楚腾达抿抿嘴，不以为意道：“但你们吃人啊。”
一旁永世也卸下了面部龙甲：“你应该知道，龙裔其实是不需要进食的吧？”
楚腾达有些困惑，但很快明白过来：“你该不会想说，龙裔吃人也是暗先生指使的？”
不忘说道：“正是。”
楚腾达捂着脸，有些头疼了：“这家伙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数不胜数。”
不忘说：“你应该知道，外界异族里也有科技发达的族群吧？
我们龙裔是霜龙皇的后代，龙自有同类相残的本性，故而他们看中了我们龙裔这种特性，对第一批龙裔进行了基因改造。
呃，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基因改造的意思。”
“嗯，我懂。”楚腾达道。
“懂就好。”
不忘继续说道：“被改造后，龙裔同类相残的本性，就被改成了残杀人类，这也是龙裔吃人的原因。
说实话，人肉又干又柴，肌肉太多脂肪太少，而且味酸，其实一点都不好吃。”
“人肉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刻骨抱着膝盖，凝视折跃点：“其实，我现在也算明白妹妹的想法了。
一直被暗先生控制，其实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她对你的青睐，也许更多的是对自由的憧憬吧？”
楚腾达没有说话。
铭心是他的痛。
就跟当年的云裳一样。
明明发过誓不会重蹈覆辙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