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者吴氏,身前谢过和离书,这就连案件内容出现一些变质,有待商权。
若此和离书乃是两人行苟且便已签订,且柳成元不知乃是吴氏逼迫许博文签订,那他便是不知者。按照刑律是不犯法的。
所以,若是硬判柳成元斩立决……恐怕难以服众。
可是,当他看到,唐逸毫不犹豫将刀刃划向柳成元的脖颈时,这位在天都早已见惯大风大浪的御史大人,还是惊讶得脸色凝固,目瞪口呆。
唐逸竟然真的敢公堂之上喋血,完完全全是出乎王阳明的意料!
他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听完唐逸那一番振聋发聩言辞,王阳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评析道:“这唐县令当真是刚正不阿,这一番话语,言辞犀利,无陈词滥调,无不知所云,无酸腐诗文,无缤纷喧嚣,
倒有几分赤诚真意,可谓发人省醒!”
此时此刻,所有都在沉思着唐逸说的这一番话语。
但唯有沈清柔从始至终,静静地注视着高堂之上的唐逸。
她身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娇躯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她那一双温暖的美眸专注的、认真的看着公堂之上那个穿着官府的男人。
这并非她第一次见唐逸穿着这身官服,但今天却觉得格外的合身,俊朗潇洒、风度翩翩。
从丫鬟那里听闻,今日唐逸将要审讯一场非议不断的案件。沈清柔放心不下,便瞒着众人,偷偷来到县衙,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唐逸审判案件。
这个男人明明见着自己会脸红羞怯,但他审讯案件时却又如此干净利落,潇洒不羁,充满魄力。
他训斥温陵百姓的那一番话语,犹如平地惊雷般在她耳际盘旋,明明这些话语有些大逆不道,但又句句在理,令人无法反驳。
自古读书人都重气节,在这个时代如果选择以死明志,肯定少不了有一封遗书,写尽春秋笔法,还带着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的抒情。
但他就像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刃,在所有人都触不及防之下,直接划破众人伪善的面容。
他不盛赞,当场怒骂!
墨疏辞成雷雨势!
霆惊可否裂霾天!
沈清柔转身离开,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她笑了,
笑得很开心,
双颊浮现红晕,
谁说我家丈夫是无能官婿?他是气概豪迈、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他是我的……男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