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勇颤颤续续地提起塑料袋,解开扣。
光头仔细地盯着,眼睛也不眨一下。
塑料袋里,是一个纸团。
褚凤勇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里面还是纸团。
如此拖延时间式地,打开到第四层。
还是纸团!
光头急了,从桌子上拿过一瓶啤酒,猛地往地上一摔:“N的,俄罗斯套纸啊,你这是?一层又一层的!再打开还不是,我特么先剁了你!”
褚凤勇吓的打了个哆嗦,支吾道:“马……马……马上就是了,就是了……”
一个手下用匕首贴在他的脸上,催促:“动作麻利点儿!”
众目睽睽之下,最后一层纸被打开。
褚凤勇快急哭了,那位大神怎么还没来啊,这都快吓死个球的了。
“是耳朵是耳朵!”那手下收起刀具,接过那纸包,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伸手触了一下,顿时吓的脸都绿了:“腐烂了都,变形了都,一戳一个窟窿,软乎乎的。”
光头破口骂道:“这么热的天,不知道往冰箱里冻一冻啊?拿来我瞧瞧!”
手下把那纸包递了过去。
坏了坏了,褚凤勇心惊肉跳地一阵默哀。
包厢里灯光有些黯淡,光头接过纸包后没直接看,而是用鼻子闻了闻,顿时脸色一变:“不对呀,没臭味儿呢。”
他这才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用手触了触。
“假的,这特么假的!这是拿面捏的,尼玛逼的还挺像!”受到欺瞒的光头把纸包上的耳朵揉成一个圆球,猛地朝褚凤勇扔了过来。
正好丢进了他的嘴里。
“给我咽了它!”光头从腰间拿出一把尖刀,阴冷地盯着褚凤勇,眼睛里血色流露:“做个实验,半小时后,我会给你开膛破肚,看看它消化的怎么样了。”
褚凤勇吓坏了,正想跪下求饶。
却感到有一只手及时地托住了他的胳膊,很有力量。
紧接着,他脸上的黑布便被扯开了。
褚凤勇一阵刺眼后,发现旁边站了一个人。是他?
陆平冲他笑了笑:“悟空,没想到你那面塑捏的还挺逼真的,以前学过,还是现学的?”
“现……现学。”褚凤勇一脸惊疑:“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人进来……”
陆平强调道:“我一直在这房间里啊,比你还早进来一步。”
“你……你……你这是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光头先是惊愕,随即变幻回一脸淡定,冲一个手下扬了扬手:“去卫生间看看。”
那手下进去瞅了一眼后,一脸惊恐地回来复命:“大金子被干晕在里面了。”
“别特么大惊小怪的!”光头冷笑了一声,看向陆平:“潜伏!你一定看过潜伏!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呆那么久,很不易!”
褚凤勇揉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光头,顿时惊呼了起来:“你是……你是于震?”
光头伸手摸了摸头顶:“呵,认识我?”
褚凤勇吓的一阵头皮发麻,声色颤抖地道:“你……你特征这么明……明显,我怎么会认不出?你……两年前你带人跟萧鼎山火拼,还废了他两个兄弟……”
“这你也知道?”陆平扭头看了褚凤勇一眼。
褚凤勇解释道:“我……我就关注,爱关注江湖上的事儿……”
“萧鼎山不过是个纸老虎,在我于震面前,他翘不起尾巴来。”于震吹了吹手上的尖刀,波澜不惊地望着陆平:“你也不错,以一人之力废了萧鼎山,是个角儿。”
“什么?”褚凤勇又是一脸震惊:“你……你把萧鼎山给废了?那……那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一个大佬,真是你废的?”
陆平点了点头:“没错,但那是他自找的!”
“哎哟我滴天啊!”褚凤勇一脸风云变幻地看着于震:“你你你……他这么厉害一个人,你……你让我一个卖艺的去杀他?大哥,你咋想的啊!”
“你是大圣啊!”于震啧啧地道:“我看过你的表演,一口气翻几十个跟头,刷刷的,一看就是高手。”
褚凤勇哭丧着脸:“那都是花架子,花架子懂不?实战就……就差事儿了。”
“别担心,你杀不了的妖精,我来杀。然后,再杀你。”于震说着,朝前走出两步,那被剔的精光的头顶上,更是亮的吓人。
陆平心中思量着,望着于震:“我跟你有仇?”
于震摇头:“无仇。也无怨。”
陆平再问:“那是有利益冲突?”
“也没有。不沾边,互不影响。”于震继续摇了摇头。
陆平皱了一下眉头:“那你为什么要雇凶杀我?”
“杀着玩儿呗。”于震用舌头舔了舔刀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纯属个人爱好,就像是屠夫喜欢杀猪,渔夫喜欢杀鱼,道理是一样的。至于是自己亲手去杀,还是让别人来杀,全凭心情。杀谁就更好决定了,就写一堆名字,抓个阄的事儿。”
“扯淡!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陆平强调了一句。
于震耸了耸眉头,把短刀亮在眼前,一寸一寸观摩着:“那你想要什么答案?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有用吗?反正今晚,你必……死……无……疑!”
他的神色,很陶醉。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