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哥儿也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不被吸引?”
他说的全都是实话,但实话往往最伤人。
美貌、身份、财富,恰是姚氏几十年来求而不得的东西。
她冷冷睃了桓崧一眼。
这厮心里还不知有多眼红郁哥儿。
若是让他年轻二十岁,他恐怕还想去和侄儿争一把呢!
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把桓崧给气笑了。
“夫人,到了咱们这个岁数,就不要再去计较这些了吧。
为夫纵有千般不是,不也一直唯夫人马首是瞻?
只要咱们夫妻同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姚氏自嘲地笑了笑。
可不是么!
不过是搭伴过日子,一起追逐名和利,还去计较那些就太过矫情了。
“老爷尽可放心,妾身旁的本事没有,逢迎讨好的差事却做了几十年。
郡主脾气是不怎么好,说话也像那小弩箭一样突突突直往人心上扎。
但有一点,她性子单纯格外好哄。
今日她肯当着妾身的面抱怨乔氏,我就有办法让她与乔氏更加离心。”
桓崧挑眉:“事情果真这么容易?再怎么说她们都是二房的人,初步的利益是一致的。”
姚氏道:“老爷也说是初步利益了,还有后面的呢?
你可别忘了,乔氏当初是怎么服下催产药的,还不是想让自己的亲儿子做长兄?”
听她重提当年事,桓崧只觉得后背倏地一下,突然有些凉嗖嗖的。
女人们看似柔弱,其实心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
男人想要达到目的,一般都是对别人下狠手。
女人为了实现目标,许多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
乔氏豁出去搏了一回,虽然保住了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却落下了一身病,再也不能为二弟开枝散叶。
骆氏更可怕,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白白便宜情敌做了诰命夫人。
“夫人,为夫就是想提醒你不要大意,如今咱们也算是抱上弋阳郡主的大腿了,但你的步子不要迈得太快太大,一切都要循序渐进。”
“老爷放心,妾身一定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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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姚氏与萧姵,小许氏和花晓寒,两对人之间的来往越来越频繁,彼此之间的感情竟有些一日千里的意思。
大营的规矩和朝廷不一样,将军们每隔十日才能回一次家。
桓老郡公一向都不遵从这样的规矩,即便如今有了孙媳,他也不打算回府休息。
桓郁和桓际处理完军务,一起去向他告辞。
桓老郡公道:“新婚不过几日就让你们回来做事,心里有没有埋怨老夫不近人情?”
兄弟二人齐声道:“孙儿不敢。”
“不敢,而非不想。”老郡公笑道:“如今事情已经基本安排妥当,你们回去多待一段日子,好好陪陪小九和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