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诉说着过往,浑浊的双目中竟散发出了柔美的光芒。
“外祖母,午间的阳光太毒了,我们扶您进屋吧。”桓郁温声劝道。
骆老夫人点点头,搭着二人的手走进了正房。
房间的摆设和永徽公主出嫁之前一模一样,虽算不上十分奢华,却格外古朴雅致。
门窗桌椅和所有的摆件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却难掩时光的痕迹。
骆老夫人抚了抚桌案上的古陶花瓶:“咱们府里这些年也修整过几次,老身却一直舍不得让人碰凤潆的院子。
只不过再精心的看顾,终究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屋子看起来还是有些破旧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对了,凤潆走后,云玢将她的一些旧物打点好送了回来。
老身将它们都收在凤潆房间的箱子里,与她从前用过的旧物放在一起。
你们若是想看就去看看吧,也算是个念想。”
这话正说在萧姵和桓郁的心坎儿上,两人连忙应下。
骆老夫人略微歇了歇,便由下人们搀扶着离开了院子。
晴照等人将行李安置好,又把床铺好,这才过来请主子们去洗漱休息。
萧姵和桓郁惦记着永徽公主的旧物,哪儿有闲心去休息。
把丫鬟们支走,二人走进了永徽公主的房间,果然见衣橱旁有一个硕大的箱子。
桓郁拉着萧姵走过去,一起伸手掀开了盖子。
永徽公主的旧物不少,除却衣物之外,最多的便是书籍,还有一些样式虽然简单,材质和做工都极佳的首饰。
萧姵拿起一根水头极好的翠玉簪子:“娘的喜好与我极为相似,都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桓郁正在翻阅最上面的一本书,闻言道:“你醉心武学,娘苦研医术,哪里还分得出心思去想其他的事物,衣着打扮自然也以简单实用为上。”
萧姵弯了弯嘴角,继续翻看箱子里的物件儿。
桓郁则快速翻阅那些书籍,试图从永徽公主的批注中有所发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萧姵把所有的衣物和首饰都仔仔细细翻了两遍。
除却一个刻着“潆”字的凤尾形玉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她背靠着大箱子坐在地上,两条长腿伸得笔直,只觉失望极了。
在已经得知了永徽公主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这个玉牌变得毫无意义。
她抬眼看着依旧一丝不苟的桓郁,颓然道:“桓二哥,这些书都被你翻了一多半了,发现什么了吗?”
桓郁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道:“全都是医书,而且看里面的批注,似乎都是娘来到大魏之后才搜集的。”
萧姵都快绝望了。
她虽然自小被逼着学习辨毒,对医术却是半分兴趣都没有。
桓二哥虽然聪明,她也没觉得他喜欢学医。
永徽公主留下这么一大堆医书,根本就是无人继承,实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