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郁本来也不打算和她争,直接放弃了抵抗。
萧姵气呼呼地瞪着他:“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悬崖下面是这个样子的?”
桓郁笑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竟是个这么无聊的人?”
“谁知道呢?”萧姵侧过脸,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始作俑者。
大灰的毛依旧是湿的,一小绺一小绺粘在身上,看起来既可怜又无辜。
萧姵被气笑了。
“装,还在给爷装!”
大灰用两个肉乎乎的前爪捂着圆脸,一副羞涩的模样。
桓郁噗哧笑道:“小九,你这也太热情了,人大灰都不好意思看了……”
“你——”萧姵直起身子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桓子卿,你最近是不是有些飘了?方才要不是你那句废话,咱们能掉下来么?”
“我好像没说啥啊?”
桓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九方才居然唤他“桓子卿”?
萧姵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大灰:“你们两个同流合污,一个胆敢坐在爷的脑袋上放屁,一个胆敢污蔑爷放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手上一用力就想站起来。
桓郁赶紧拉住她:“我就是看见下面没多深,而且还是草地,所以才和你开了个玩笑。”
萧姵撇撇嘴,显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采摘伊人笑之前你是来探过路的,不过时间不长,想来你也没有太在意,这也就罢了。
可年初你是来过这里的,而且是你自己说的,那个时候起云峰并没有下雪,到处都是枯枝败叶。
你那么好的目力,会看不出这悬崖下面是什么情况?”
亏得这家伙之前还各种担心,真是装得太像了!
桓郁忙大呼冤枉:“在你面前我是从来不撒谎的。
年初我的确来过起云峰,但那一次我只是看了伊人笑的果实一眼便离开了。
我连这地方有个悬崖都不知晓,又怎么会用这个来骗你呢?
是方才我抱着你腰的时候往下看了几眼,发现这就是个不太深的悬崖,似乎还有草地。
以你我的身手,掉下来最多就是被树枝刮破点皮,绝不会有生命之忧。
而且那树干是自己断的,并非你听了我的话之后主动脱手,对吧?”
萧姵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揉搓了好一阵。
“方才那树枝怎的就不把你这张脸给刮花呢,油嘴滑舌的!”
桓郁嘿嘿笑了两声:“幸好小九的脸没有刮花。”
“去你的!”萧姵松开手,再一次看向大灰:“还有你!还不把那一对儿小蹄子放下!”
大灰把两个肉乎乎的前爪挪开,巴巴儿地看着萧姵。
“过来!”萧姵招了招手。
大灰扭着小屁股,有些不情愿地挪了过来。
萧姵一把揪住它的后颈,把它举了起来。
在它的小屁股上拍了几下,这才骂道:“爷看你不像个灵兽,倒是像个老虎精,跟谁学的胆子这么大,是不是活腻歪了?!”
大灰不敢挣扎,看着桓郁呜呜了两声。
萧姵把它扔到一边:“你个小东西是在这里生这里长的,你总不会也像他一样不知道这悬崖的情况吧?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还装得跟个小英雄一样不管不顾往下跳,以后还敢不敢了?”
大灰瘪着嘴巴,用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萧姵忍着笑对桓郁道:“本来咱们还打算把伊人笑传承下去,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桓郁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天意不可违,咱们也只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