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普雷希典城外依旧灯火通明。
绵延的军营与依托河流和丘陵高地层层建筑的屋蓬,高起的箭塔楼阁建筑以艾欧尼亚数米高的古树为基,若是白日时,一眼便能看尽方圆十里。
“战争总是能最快的让一个国家成长。”望着高低有序,鳞次栉比的大营互为犄角连通,易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他还记得去年自己初出茅庐,带着师兄弟们来到普雷希典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抵抗军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过诺克萨斯人一个人数最少兵团的一半,与其说是一个兵团,不如说是一个由许多一腔热血的豪侠浪人组成的大队。
与诺克萨斯人交手全凭借一腔热血。
那个时候,刚刚登陆未尝一败的诺克萨斯人,
在斯维因的统帅领导下,士气高昂、阵型严谨,前有持盾甲兵负责推进与防御,中有长矛斧手掩护攻击,后有强弓劲弩为倚,两侧还有骑兵的不断袭扰,
再辅佐以几只巨型龙蜥开道,在正面战场上艾欧尼亚人几乎很难对抗迎击。
那是艾欧尼亚最危险也是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的他们,白天往往一退数十里,到了晚上才能依靠个人战力的优势冒险潜入敌后通过摧毁粮草辎重与军用器械的手段来拖延对方的进攻,每天都有无数好男儿悄无声息的死去。
那段时间,易、艾瑞莉娅、科洛辛迪亚兄妹、卢恩、兰德斯、贝肯,抵抗军中的每一个领袖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踽踽前行,看不到明天。
而现在,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却形势翻转。
普雷希典城下的胜利点燃了艾欧尼亚人心中渴望胜利的火焰,将长久压抑在均衡之下的不屈与倔强激发,无数的人奋勇参军,抵抗军以鲸吞之势迅速扩张。
到了冬日过后的春日,手下能够调度的可战之人已经有七万之多,背倚圣城普雷希典,有全城权贵百姓为支撑,现在的易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可以一战!”
面对诺克萨斯人的大军压境,易充满了信心。
走在碎石铺就的通往指挥军帐的简易道路上,箭塔上高悬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一身墨绿色的武士长衣,腰挎灵剑“幽梦”,刚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