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何叔度不禁喃喃自语道:“屠飙在这两个月中武功大有所悟啊!”
慕容云刀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何叔度,速速让他们住手!”
何叔度微微一笑:“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
当他们一触即发的那一刻,二者注定就不能停止,因为此时他们已经不再是两个简单的人了,而是战斗、杀戮、不死不休。
小王爷沙天怒凑上前来指着手持墨日天刀气吞山河的屠飙好奇地问道:“这个人是你的徒弟?”
何叔度点点头:“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我师侄。”
“啧啧啧!坏人,绝对的坏人啊!”沙天怒不停地咋舌:“你竟然让你的师侄去杀你的徒弟?”
“是吗?”何叔度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王爷。
“嗯?”
沙天怒突然一愣,法皆空、因果不空,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自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眼前看到的一定是真实的,可你说是师侄杀徒弟,为何不能是徒弟杀师侄呢?
所有人情绪紧张,似乎未曾注意到乱世从中,还有两道惬意的眼神,他们窃窃私语,时而疑惑,时而畅笑,怡然自得,相谈甚欢。
沙天怒终于还是心悦诚服叹息道:“你就不怕他们恨死你吗?”
何叔度淡然若视:“曾经枯木禅师在旅途中,碰到一个不喜欢他的人。连续好几天,那人用尽各种方法污蔑他。最后,枯木禅师转身问那人:‘若有人送你一份礼物,但你拒绝接受,那么这份礼物属于谁呢?’那人回答:‘属于原本送礼的那个人。’枯木笑着说:‘没错。若我不接受你的谩骂,那你就是在骂自己。’”
沙天怒眼前一亮,恍如隔世一般明朗道:“真的好想见一见这位枯木禅师啊!”
“你已经见到了。”何叔度笑着说道。
“啊?”沙天怒一愣:“你就是枯木禅师?”
“清看剃头者,人亦剃其头,你说我是,我就是。”何叔度顿了顿接着说道:“枯木禅师不过只是我随意捏造的一个名字而已,你说他是枯叶禅师、枯枝禅师、枯草禅师、枯黄禅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对啊,开心就好!听君一席话,令本王茅塞顿开,大彻大悟,可谓胜读十年书,若有机会,一定与你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一番!”沙天怒相见恨晚般一本正经地说道。
何叔度微微一笑:“如果小王爷不嫌弃,咱们二人可以结拜为兄弟,这样自然就有更多的机会把酒话桑麻了。”
“不不不!”沙天怒第一反应连忙摇头:“绝对不行,如果被父王知道了,非得打断我三条腿不可。”
何叔度点点头:“这一点我倒是忘了,老王爷为人刚正严明,治家如治军,一生戎马倥偬,惩恶扬善,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实乃我辈楷模。”
青王手握重兵,拥护皇权,保南境之太平,深得皇帝信任,但凡有人要觊觎天子之位,势必要先除掉这位杀伐威严的青王,否则他绝对不会成功。
如果,现在位高权重、把持朝政的左相爷年今夕得到了青王的支持,他可以直接登上皇位,一步登天。
在沙天怒来京城的时候就被青王严词训斥过,他无论做出多少混蛋事,甚至惹是生非、闹破大天去都可以,但唯一一条就是不能站队,不能让青王府陷入党争是非。
“咦,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沙天怒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