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如在梦境,居然开口骂道:“呸,什么恩重如山?我能够当上丞相,是我处心积虑,想尽无数办法,陷害了前任丞相王铣,这才爬上这个位置。我能当上丞相,是因为皇上太昏庸,一心为国的王铣他不喜欢,反而喜欢我这个拍他马的人。有他这样的皇上,南唐国想不灭亡都难。
他每天只顾自己享乐,把国家大事全部压给了我,害得我有家不能回,难得跟家人团聚。国家眼看都要灭亡,还每天只知道写那些风花雪月的破词。更可气的是,为了讨好他,我还得跟他一起写,真是气死我了。每次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就这样一个人,也配当皇上?假如皇权在我手里,那南唐国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折腾成一个烂摊子。现在的南唐国,看不到任何希望,罪责都在皇上上。
他这样一个皇上,放在和平盛世也就罢了,问题也没有多大,不过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多辛苦一点。可是面临这样一个乱世危局,有他这样一个皇上,真是我们南唐国的不幸!
他害了我们南唐国所有的百姓,只管自己享乐,不管百姓死活,哪来的恩重如山?”
秦川此番话说出来,就连见惯了他嘴脸的管家秦河都惊得瞠目结舌,更不用说听惯了秦川马的皇上了。如果不是国师及时地制止了皇上,提醒他暂时听着,他几乎要亲自上前踢秦川几脚。
岳天海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北凉国的瑞亲王联系上的?”
秦川回答道:“三年前,北凉国的商人高原前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给自己留条后路。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他,还厉声斥骂他。可是当他把瑞亲王的金牌拿出来后,我知道他真的是瑞亲王派来的,这才相信了他。从那开始,我就成了北凉国的细,不断地把南唐国的各种况提供给高原,让他带回北凉国。”
岳天海又问:“这些年来你都送了些什么消息?”
秦川一边思索一边道:“消息太多了。有朝政方面的,比如说皇上昏庸无能,每天只知享乐;有军事方面的,比如说各地军队的兵力、将领和驻扎况等。瑞亲王指示我尽可能地削减南唐国的战斗能力,打击那些主张抗敌的将领。我就在朝堂之上不断地强调我们不可能是北凉国的对手,反对整军备战。对于一直主张抗敌的郡王唐天河,我故意派他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然后把他去北凉国的时间和路线都通知了瑞亲王,让瑞亲王在路上劫杀他。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天南郡王唐天河活着回来了,瑞亲王反而莫名其妙地死了。搞得我从此之后与北凉国断了联系,这才被bī)无奈地让秦河再次前去北凉国,希望能再次与北凉国取得联系,让他们承认我是北凉
国的卧底,以保证我将来的安全。”
听到去年瑞亲王对倾城公主一行的袭击是出自于秦川的主意,岳天海恨得牙关真响,强忍着继续问道:“如果将来北凉国开始入侵我南唐国,你打算怎么做?”
秦川一脸地理所当然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全力配合了。北凉国需要什么报,我就送什么报。那些能打仗的将领,我会想办法一一陷害,让他们要么陷牢狱,要么去职赋闲。等到大军打到南唐城下,我就亲自打开专门,迎接北凉国的军队。
至于皇上吗,那肯定不能让他跑了,我要亲自把他绑上,交给北凉国邀功。这个混蛋皇上胡作非为这么多年,我还要天天向他磕头请安。我定要好好地羞辱他一番,才能解我心头之气恨!”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显然对于皇上的怨恨已经由来已久,绝不是一朝一夕。皇上被气得脸色铁青,浑上下都在颤抖,甚至可以听到到他的牙关上下相撞所发出的咔咔声。他简直难以相信,那个平里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丞相,那个每天同他意气相投,一起赋词作曲的秦川既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心里竟是如此看他。皇上这才意识到,他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最傻的蠢蛋,居然会被人欺骗了这么久,被人欺骗得这么深。皇上再也忍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喝道:“够了,不要再问了!把这个欺君罔上的混帐东西给我拉出去凌迟!将秦家上下,男的全部以反叛之罪斩首示众,女的全部没入官娼为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