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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内,宽阔的掌印殿里气氛有些安静,因为天色逐渐阴沉的缘故,这里面的光线也是比平日显得昏暗了不少,胡庸双手负在身后,站在那敞开的窗户前,盯着天空上逐渐变得阴沉的乌云发呆。
那张平静的白面皮上,隐约有些凝重。
“打听到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他的心腹张如海从殿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了脚下,胡庸眉头皱了一下,低声问道,腾骧营今日一早便是有大规模的动作,四卫兵马全部被调动起来,三卫原地待命,而其中一卫则是把神宫监给牢牢封锁!
这些事情都瞒不过胡庸的眼睛,他一早就派张如海去打探了!
“回禀胡公公!”
张如海应该是一路狂奔回来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他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说道,
“暂时还没打探的到,腾骧营现在已经彻底封锁,禁止任何人出入,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而神宫监那边儿,也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那些侍卫又都是张重山的心腹,根本打探不出来什么!”
“封锁的这么严密?会不会和那个叫苏善的小太监有关系?”
胡庸听闻张如海的汇报,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醒过来开始,他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而随着腾骧营兵马的调动,他那种不安就越来越浓,他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胡公公多虑了!”
张如海听着胡庸自言自语的声音,那脸庞上则是露出了些许的不屑意味,轻声哼道,
“那个小太监中了化骨绵掌,现在只剩下两个月可活了,而且还不被太后重视,发配到了神宫监暗中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他苏善,也做不了什么了!”
胡庸的眉头依然皱的厉害,他恍惚的盯着窗外片刻,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低声道,
“不过,咱家这心里还是不安,现在回想起来,那小太监的手段和心思都是相当的不简单,就算是咱家那个年纪的时候,也不及他的一半,这种人,还是越早除掉越好,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突然翻身了!”
“如果真的那样了,咱家可不确定能不能再斗的过他了!”
“张如海!”
说到这里,胡庸突然是扭过头来,盯着壮硕的中年太监,声音里带着森然意味吩咐道,
“咱家不能等了,这个苏善实在是个太危险的人物,神宫监的封锁解除以后,你立刻带着人过去,把他除掉!他死了,咱家这才能心安!”
“小的遵命!”
张如海听出了胡庸语气中的凝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恭敬的拱了拱手,说道。
同时他心里对苏善也是更多了几分重视,这些年他跟在胡庸身边,见惯了无数的斗争,就算是面对太后和文公公的时候,胡庸都没有过这般失态和紧张的表现,如今对一个将死的苏善,却是这么的警惕小心?
这个小太监,也真是够厉害的!
“哼,不管你多么厉害,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很快,张如海的脸色又是微微的变的不屑了起来,因为,苏善很快就要死在自己的手里了,能够亲手杀死一个让胡庸都忌惮不已的人,这还真是有不小的成就感!
“呼……”
张如海心里各般想法闪过的时候,胡庸又是转身来到了窗户前,阴云逐渐的从西北方向飘过来,如今整个皇城都是好像被遮掩,天色变的更加的昏暗,仿佛黄昏降临之前的场景,而空气中也刮起了寒风,透着刺骨的冰凉!
“看这天气,怕是要降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了!”
心中喃喃的自语着,胡庸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他右手轻轻的落在那窗棱上,食指缓缓的敲击着木板,几乎是绞尽脑汁的猜测思考着,
“不过咱家现在更关心的,是腾骧营到底在干什么?四卫兵马全部都调动了……神宫监也被封锁了!以前很少有这么大的动作!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怎么这心里,一直就安静不下来呢?会不会是咱家错过了什么东西?”
“那个叫苏善的小太监……”
突然,胡庸敲击窗棱的食指停了下来,而凝重无比的白色脸庞,也是猛地抬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目光里带着难以形容的凝重和凌厉,看向了司礼监的大门方向!
他刚刚听到了无数的脚步声!
砰!
一瞬间之后,那朱红深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随着木屑碎块儿纷飞,张重山和苏善,带着无数披甲持刀的腾骧营侍卫,如龙似虎,蜂拥而入!
“太后有令,捉拿叛党胡庸!!”
“阻挠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