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山喝的很醉,甚至已经是不省人事,苏善让汪云把他送到了隔壁的厢房之中,并专门派了一个小太监深夜守着,防止出什么意外,这才是放心的离开了屋子!
如今已经是半夜,漫天的星光闪耀,一轮银月高悬,冬日的风在着空荡荡的庭院里飘过,发出淡淡的呜号,积雪融化过后,显露出了些许的落叶,随着风滚到了苏善的脚下!
“纵横江湖?逃离这朝堂?呵……你张重山有这个资格,我苏善却是没有!”
“我必须站在这囚笼的顶部,或者爬出去,才有选择的权力!”
苏善火目光有些漠然的看着那夜色,自言自语的声音落下,那阴柔的面庞上也是涌动起了浓浓的冷冽,然后大步流星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脚下,那片枯叶,已经是被碾压成了粉末!
一阵寒风呼啸过来,碎屑又是无助的飘荡向了远处!
……
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从天际倾洒下来,整个长安城都是弥漫在一种淡淡的安宁之中,那威严辉煌的皇宫里,随后传出了一道悠扬而低沉的钟声,预示着朝臣上殿!
偌大的金銮殿,威严深重,九五至尊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纤瘦少年,面庞清白,俊秀,眉宇之间还有几分文弱书生气。
他似乎有些局促,平坦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敲击着膝盖,而那一双眼睛,则是不断的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身上扫过!
时而,眼角余光又是落向了不远处的那处帘子,脸颊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少年便是如今大魏朝的皇帝,也是张太后的亲生儿子,明帝,魏昭!
而他时刻关注的那处帘子,后面,坐着的正是张太后,自从魏昭坐上皇帝之位开始,张太后便是垂帘听朝,一直坐在那里!
如今后者已经把持了大半的朝政,并且还没有还政的意思,而随着胡庸的被剪除,张太后的心思越来越明显,几乎是人尽皆知,这明帝,也是深感不安!
甚至每日都活在恐惧之中,无法安眠!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太后坐在那垂帘之后,脸庞上的神色看不清楚,唯有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威严,在这金銮殿上飘荡!
文武百官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既然你们都没事了,那哀家就说一件事情,让众位都讨论讨论!”
张太后那温婉的脸庞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戴着鎏金长甲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几案,低声道,
“前些日子,金吾卫破获的前朝首辅梁余国贪腐案件,缴获的五十万两黄金的事情,众位应该都还记得吧?”
“哀家这几日,一直在想,咱们大魏朝,竟然会有这等贪腐之人,这等蛀虫,五十万两黄金啊,足足抵得上大半个国库了!”
“这么多的黄金,如果是用来给大魏朝百姓谋福利,那会造福多少百姓?”
“不说多么长远,就说现在的江浙水患,还有山东的干旱,如果没有这些黄金,你们说说,会死多少人?会留下多少冤魂?”
“每每想到这些,哀家这心理就觉得不安,除了梁余国,咱们大魏朝,还有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官员,这些人,你说,有没有贪腐?”
“有没有拿着民脂民膏,公报私囊?”
“臣等不敢!”
张太后的话音到此便停了下来,那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们脸上都是露出了些许的凝重,还有一丝惶恐,纷纷跪在了大殿之上!
金銮殿上的气氛,也是微微变的有些凝重起来!
“你们敢不敢,哀家不知道!你们做没做,哀家更不知道!”
张太后的语气微微的变的有些阴沉,甚至还多了几分森冷的意味,她缓缓的从那垂帘之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文武百官,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