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空气之中的燥热已经不是那么明显,反而是多了几分凉爽,就连街道上的人也都变的轻快不少,而又因为即将到收获的季节,人们脸上的笑意也是不少。¥♀八¥♀八¥♀读¥♀书,.2≠3.o◆
“话说这位东厂千户,一怒为红颜……”
此时此刻,在一处简单的酒楼之中,一名面色苍老,带着白胡须的老者,正一边敲击着手中的惊堂木,一边给台下的人们讲述着前些日子张重山独闯神威将军府的事情!
台下的人们,虽然对这个故事听的烂熟于心,但因为这位说书老者讲的声情并茂,到也十分的感兴趣,叫好声一片!
“有什么好讲的?呵,都是糊弄平头老百姓的!”
“那张星礼根本就没死,这些蠢货,还真以为陛下能杀了神威将军的独子?”
“被砍头的那个,根本就是假的,都是为了平民愤,平张重山的怒气而已,真正的张星礼,哼,早就躲到扬州城里潇洒去了!”
说书人在台上讲的慷慨激昂,台下一阵喝彩,而这时候,却是有一名商人模样儿的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满脸不屑的自言自语。
这名男子身边不远处,则是闲来无事,出来散心的张重山!
自从苏善给了张重山血元丹,又激励他好生休养练武,他已经逐渐的从那颓废之中走了出来,这些日子,身上的伤势好转了很多,他便穿着便衣出来散心!
偶然间路过这处酒楼,听到有人在讲自己的故事,一时心中好奇,便坐下来,点了一杯酒水,然后饶有兴致的听着!
没想到,听到了这个一个消息,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面庞上带着难掩的凝重,凑到了那名商人模样儿的中年男子面前。
“这位兄台,似乎对说书人所讲的故事不感兴趣?”
张重山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一丝好奇的意味,问道,说话间,他又是命店小二拿过来了两坛好酒,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哎,这些说书的,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下面这些听书的,也是傻蛋,就听个热闹!”
“有什么意思!”
中年商人随意的瞥了那说书人一眼,说道,而这时候,张重山则是已经给他倒上了一杯酒水,然后又满脸好奇的问道,
“怎么会没意思呢?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你呀,和这些人一样,都不知道动脑子!”
中年商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小心的瞥了一眼周围,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这里,然后凑到了张重山耳边儿,小声说道,
“杀张星礼?你觉的陛下会这么做吗?神威将军张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她杀了张星礼,神威将军必然不满,陛下这大梁江山都不稳了!”
“陛下会那么傻?”
“实话跟你说,被砍头的那个张星礼,根本就是别的死囚犯代替的,真正的张星礼没死,就在扬州城快活呢!”
“此话当真?!”
张重山听闻此言,那脸庞上的神色顿时森冷,甚至有一股无法形容的煞气给弥漫了出来,这让那名中年商人顿时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八》八》读》书,.∞.o◎
“别担心,我就是为那被侮辱的女子抱不平而已!”
张重山生怕自己暴露,连忙强忍着将身上的气息压制下去,然后皱着眉头又是给商人倒了一杯酒,问道,
“您怎么知道,那张星礼没死?”
“我怎么知道?我亲眼见到的!”
商人很是不屑的瞥了瞥嘴,道,
“就在半月前,我从扬州城回来,恰好经过扬州天香苑,我见到有人在那里暴打一位客人,惹出了不少的是非!”
“当时我就觉的那人面熟,后来一想,不就是被砍头的张星礼嘛!”
“哎呀,我跟你说,这些话可别跟别人乱说,这要是被人知道,那神威将军绝对不可能饶了我,这里面的猫腻,谁能看不出来啊!”
“我要是坏了人家的事,不得弄死我啊!”
“您喝酒……”
商人后面的话,张重山已经听不进去了,此时此刻,他心里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张星礼没有死,婉儿的仇,还没有报!
他低着头,眼睛发红的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一口灌进了喉咙里,烈酒呛的他微微的咳嗽,小腹之处的伤口也略微发疼,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嘎吱作响!
原本他也觉的奇怪,姑母怎么会这么容易杀了张星礼,而神威将军张骁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一切都显得很顺利!
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
这是所有人联手给自己,演的一场戏!
随后,张重山又是想到了父亲最近整顿卫戍营的事情,他也明白了过来,卫戍营,是张骁给父亲的补偿,算是赔罪,也算是不杀张星礼的代价!
而父亲,必然也是知道张星礼没死的事情了!
“呵……”
张重山想到这里,那面庞上的神色格外的悲凉,有种被全世界都抛弃,背叛的感觉。
他又是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然后扭头看向了楼台之上大声叫嚷的说书人,英雄侠义,张星礼被砍头,大快人心?
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讽刺!
“原来,根本没有人在意……婉儿,你死的很冤啊!”
“真正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没死!”
“我没用啊……”
“可怜我还以为大仇得报,还在自欺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