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久不回答会更加怀疑,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回梁大人话,这些的确都是小的猜的,至于和尚立之间是因为对我有知遇之恩,在一起吃过饭,那一次尚立喝的伶仃大醉,无意间透漏出了这些,这一点大人可以去问问其他人,都知道这尚立喝酒不行,几杯不省人事,而且喝醉了喜欢乱说话。”
梁奕紧皱眉头,尚立喝酒能喝多少,喝醉是否会乱说话都无从得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没有继续追问。
但他现在知道的是,这个尚立和李峰一样,同样是被推出来顶罪的,两者不同的是前者年满七十,再得到一笔不菲的费用后甘愿来顶罪,这样一来想要从他口问出东西很难,但两人肯定都知道是谁指使的。
不过李峰话还是有漏洞,梁奕想了想还是问一问。
“你说尚立对你有知遇之恩,可是据本官了解,你是通过科举入仕,虽说没有考进士,但还是做了县丞,当时的尚立未在大梁府做官,七年前你升任水磨县知县时尚立刚调任钦州知州,而你水磨县并不属于钦州,何来知遇之恩一说,莫非是哄骗本官不成。”
“大人误会了,虽然是这样,但是后来一次相遇,我们二人相谈甚欢,那会儿正好州同知空缺,尚立提议让我前往任,最后即便没有成功,但这也是一份知遇之恩。”李峰不紧不慢道。
“好,这一点本官不继续深究,但是这第二个疑点那是名单面的第九人,根据你供述的证据是,此人是和县知县,因为和县和水磨县紧靠在一起,是无意间得到的证据,然而这一次你不仅没有提供贪污银两的数量,并且只是说他在赈灾银有贪污,却没有具体的消息,最后还是在强压下他才做了交代,这是为何。”
李峰没有迟疑道:“回大人话,正是因为在无意得到的证据,所以才未做详细说明,只是知道他在赈灾银有贪污的行为。”
梁奕随后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他贪墨了赈灾银,可是根据最后的调查他并没有贪污赈灾银一点,都是全部发给了百姓,甚至还自掏腰包为百姓购买粮食发下去,而他贪墨的主要原因是税银,以及在修建府邸时让商人给他送银子这两点,和赈灾银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前面的人你都可以说出准确原因,为何此人却要猜测。”
李峰顿时语塞,他总不可能说是因为此人与他有过节,为了报复他所以才报的,这样岂不是落得个欺瞒钦差大人的罪名,他贪墨一百万两银子没有被判处死刑是戴罪立功,这个时候他还有罪行,再查出他有新的罪名,相当于再次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里。
“怎么?你亲自供述的贪官污吏,现在说不出原因来?要不要本官过两日去和县问一问。”
“大人,这……”
“本官知道你在想什么,实话告诉你本官不久前已经任大梁府监察副使,也是代替尚立的,至于和知县,因为贪墨的银两不足万两,皇让其戴罪立功来抵消罪行,又念他在这次赈灾做出的贡献,所以让他回去继续做和知县,想要问一问很简单。”
李峰心头一惊,都知道皇对贪墨行为恨之入骨,被查处的官员都会被重罚,先前有梁奕为自己求情,最后免去死罪,没想到其他官员同样得到这样的机会,而和自己有过节的和知县不仅没有被罢官,还重新回去做了知县,被允许戴罪立功。
不给李峰说话的机会,梁奕继续道:“第三点疑问,名单面的最后一人是州立山县知县,此人你同样认为有贪墨赈灾银,但是经过仔细的搜查和调查,最后确定此人没有任何贪墨的证据,而且本官亲自去过他的住所,房屋顶面一个大洞,意味着每逢下雨都会地税进来,问过他为何不修缮一番,得到的回答是没有银子。”
“李峰,你觉得修缮房顶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大概一两银子不到吧。”李峰结结巴巴的回道。
梁奕又继续询问:“那正七品知县每年的俸禄是多少。”
李峰是正七品的知县,这一点他很清楚,回道:“整整六十两银子。”
“好,你都知道正七品知县每年的俸禄是六十两银子,那为何他连修缮所需要的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这一点你又知道吗?”
李峰下意识的摇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那本官告诉你,他每月的俸银大多数拿出来救济了老百姓,这一次的旱灾他将攒下来的二十两银子全部去买了粮食,分发给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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