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不知你家徒弟,乃是何方子弟啊?”福伯已经年逾半百,修为早在十年前便到达了地阶之境。眼下见着见轩辕云景气度不凡,而且尚只有垂髫之年,修为竟是已经到达了元婴之境。心中惊诧的同时,不免腾升起好奇之心。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明儿福伯自会知晓的。”洛歌微微一笑,走进了客栈。
客栈被包了下来,空荡荡的甚是安静。
遣了掌柜的回家歇息,水泽空与一公子坐在厅堂中央,一面饮茶一面执子博弈。
但见那公子一袭白衣如雪,眉间一轮半月配饰衬得那冠玉般的容貌愈发温润清朗起来。他淡淡看着面前的棋盘,眉宇间充满了沉稳。乍一看过去,便叫人觉着此子气度不凡,必是大家族出来的贵公子哥儿。
“哎呀,又输了。不玩了不玩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输了骛山君你三盘了。”水泽空看着面前被苏紫御堵的水泄不通的棋子,嘴角狠狠抽搐起来。
捻起桌上酒轻抿一口,苏紫御莞尔一笑:“允琤拙技,若是换作了家父,只怕无痕兄比不过一盘,便是要挠北了。”
水泽空:“……”
他的棋艺不算差,可若是在骛山君面前,那便只能算是班门弄斧了。
也是,作为凡界第一世家的一族之长,苏紫御他那老儿天赋可是相当的高。不但如此,才情也是及其卓越的。在当年,那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的呢。
尤其那一手棋艺,就是当今东秦天授帝也要自愧不如。
也是因着那才情颇高,天授帝才将自己的嫡亲妹妹嫁了过去——既是一种拉拢,亦是一种对于苏氏族长才情的认可。
骛山君能继承这般棋艺,也无怪乎。
“公子,洛姑娘来了。”正当二人还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厮走过来,悄声禀告。
“快请进来。”苏紫御眉间多了一抹笑色。
于是洛歌进来时,便瞥见二人齐齐看了过来。
“骛山君七月即将大婚,可是准备妥当了?”坐到二人旁头,瞥了一眼那盘胜负明显的棋局,洛歌笑着问。
“一切妥当,多谢洛姑娘关怀。听闻近日江湖传言,洛姑娘同连山山仙比试推演剑法,一剑而定胜负,叫重音仙上甘拜下风呢。”苏紫御看着面前头戴黑色斗笠的少女,温润的眼神逐渐深邃。
“只是对剑道多喜爱些罢了。”洛歌微微勾唇。
“若允琤猜得不错,方才世子殿下寻洛姑娘茶楼一叙,共议明日之事了罢?”苏紫御放下手中酒盏,差人来收了棋盘,添来新的茶水。
洛歌倒也不犹豫,坦坦荡荡应下。
作为第一世家的少主,势力庞大且不说,长安城乃是苏氏一族世代驻扎的地方,处处便是都有眼线的。他能知晓自己与轩辕云安对谈一事,倒也不足为过。
“姑娘可知,此一战,关乎我东秦颜面?不知姑娘有几分胜算?”抬手拨了拨茶上清香,苏紫御端到唇前抿了一口。
“其一,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其二,我打这擂台,不是因为东秦,而是因为我家阿景。因为,他姓轩辕。”洛歌轻轻扣着桌案,目光中第一次沁出了宠溺的神色。
为了阿景能够顺利留在东秦的朝廷,她这一把赌,可不能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