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伤害她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饶过。
虽然,她可能不是她了。
一念至此,羌白的目光里便多了一分悲伤之意。
却说洛歌离去,与水泽空等人汇合之后,便化开幻术,变回了原来的容貌。
“阿酒呢?”她四下望去,不见风华绝代的紫色身影,不由侧眸望向水泽空。
“云凡君啊,他刚才就回去了。”在看到你被人家抱住的时候。水泽空知趣地没有说出来,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边的画舫。
洛歌意识到甚么,面色缓缓一变,使了移步幻影迅速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径直来到祁酒的院子,见院门紧闭,洛歌正要敲门,却忽而听到一阵异样的闷哼声。
她的面色再度一变,一掌拍开木门,而后朝里头走去。
长廊上,她远远看到那个身着紫衣的公子哥儿,一手地抚着心口,一手扶着木柱,神色痛苦地皱着眉头。
张嘴接连吐出两三口鲜血,紫衣公子才有了些意识。他颤抖地腾出抚着心口的手,捻出一道诀法打在心口之上,惨白的面色才回复了些许。
祁酒垂眸看着地上的鲜血,抬手将之化开,而后回头看着桌案上的凤鸣琴,温润的目光里多了一分别样的深色。
而当他再度回头的时候,便对上了洛歌的那一袭黑衣。
他先是一阵怔愣,而后有些慌张地侧眸,伸手擦去唇畔的血渍。
祁酒不想洛歌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当他伸手拂去唇畔血渍的时候,却有一只有些冰凉的手,缓缓拉住了他。
洛歌祭出一块帕子,用水灵力沾湿,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净手上的脏污。
化开帕子,她摘了斗笠化开,只露出那半边金龙面具。
洛歌抱住祁酒,嗅着他身上散开的药香,缓缓闭上眼睛。
说不愧疚那是假的,说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她的阿酒是因为她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可是要引出羌白的另一道恶魂,且又不能打草惊蛇,唯有此计。
早知道阿酒会看到那样的画面,她是不会叫他出来的。
“阿酒,对不起。”她轻轻地开口说抱歉。
“这不怪你,是我的药性发作罢了。”祁酒垂眸,敛起眉间复杂,缓缓抱紧洛歌。
“你药性发作,是因为你的心头触动。你心头触动是为情动——而你情动,是为我。所以,这次是我不好。”洛歌在他怀中闷声道。
祁酒缄默,没有讲话。
因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二人便这般抱着,许久之后,是祁酒温润出口打破了沉默。
“苏苏,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旧事非旧事,故人非故人,会难过么?”他问。
“若别人,我也许不会,但你会。”
“为何?”
“我会难过,只是因为你是我的阿酒。”
这一刻,祁酒忽而笑了起来。
灼灼说,情为苦楚色,尝则不欲生。
但若是真的碰到了,想必谁都愿去尝上一尝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