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有说,心念一动,周身空间一阵扭曲,悟空便直接消失不见了!周围无数人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
玄奘出了馆驿,径奔朝中。及到朝门外,见有黄门官,即施礼道:“贫僧乃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地,理当倒换关文。意欲见驾,伏乞转奏转奏。”
那黄门官果为传奏,国王喜道:“远来之僧,必有道行。”教请进来。黄门官复奉旨,将玄奘请入。玄奘阶下朝见毕,复请上殿赐坐。玄奘又谢恩坐了,只见那国王相貌尪羸,精神倦怠:举手处,揖让差池;开言时,声音断续。
玄奘将文牒献上,那国王眼目昏朦,看了又看,方才取宝印用了花押,递与玄奘,玄奘收讫。
那国王正要问取经原因,只听得当驾官奏道:“国丈爷爷来矣。”
那国王即扶着近侍小宦,挣下龙床,躬身迎接,慌得那玄奘急起身,侧立于旁。回头观看,原来是一个老道者,自玉阶前摇摇摆摆而进。但见他:头上戴一顶淡鹅黄九锡云锦纱巾,身上穿一领箸顶梅沉香绵丝鹤氅。腰间系一条纫蓝三股攒绒带,足下踏一对麻经葛纬云头履。手中拄一根九节枯藤盘龙拐杖,胸前挂一个描龙刺凤团花锦囊。玉面多光润,苍髯颔下飘。金睛飞火焰,长目过眉梢。行动云随步,逍遥香雾饶。
阶下众官都拱接,齐呼国丈进王朝。那国丈到宝殿前,更不行礼,昂昂烈烈径到殿上。国王欠身道:“国丈仙踪,今喜早降。”就请左手绣墩上坐。这般大的排场,哪里是一个国丈啊,就算是皇帝,只怕也不过如此吧!不对,就连皇帝都起身迎接,不要说是他比皇帝都大!
看到这一幕,玄奘虽然心中惊讶,但是还是起一步,躬身施礼道:“国丈大人,贫僧问讯了。”
那国丈端然高坐,亦不回礼,转面向国王道:“僧家何来?”
国王道:“东土唐朝差上西天取经者,今来倒验关文。”
国丈笑道:“西方之路,黑漫漫有甚好处!”
只见玄奘昂首挺胸,别人可以说他,但是却不能说他的信仰,若是有人诋毁他的信仰,无论是谁,他都要站出来辩上一辩,只听玄奘道:“自古西方乃极乐之胜境,如何不好?”
那国王问道:“朕闻上古有云,僧是佛家弟子,端的不知为僧可能不死,向佛可能长生?”
三藏闻言,急合掌应道:“为僧者,万缘都罢;了性者,诸法皆空。大智闲闲,澹泊在不生之内;真机默默,逍遥于寂灭之中。三界空而百端治,六根净而千种穷。若乃坚诚知觉,须当识心:心净则孤明独照,心存则万境皆清。真容无欠亦无余,生前可见;幻相有形终有坏,分外何求?行功打坐,乃为入定之原;布惠施恩,诚是修行之本。大巧若拙,还知事事无为;善计非筹,必须头头放下。但使一心不行,万行自全;若云采陰补陽,诚为谬语,服饵长寿,实乃虚词。只要尘尘缘总弃,物物色皆空。素素纯纯寡爱欲,自然享寿永无穷。”
那国丈闻言,付之一笑,用手指定唐僧道:“呵!呵!呵!你这和尚满口胡柴!寂灭门中,须云认性,你不知那性从何而灭!枯坐参禅,尽是些盲修瞎炼。俗语云,坐,坐,坐,你的屁股破!火熬煎,反成祸。更不知我这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者,神之最灵。携箪瓢而入山访友,采百药而临世济人。摘仙花以砌笠,折香蕙以铺。歌之鼓掌,舞罢眠云。阐道法,扬太上之正教;施符水,除人世之妖氛。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华精。运陰陽而丹结,按水火而胎凝。二八陰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陽长兮,如杳如冥。应四时而采取药物,养九转而修炼丹成。跨青鸾,升紫府;骑白鹤,上瑶京。参满天之华采,表妙道之殷勤。比你那静禅释教,寂灭阴神,涅遗臭壳,又不脱凡尘!三教之中无上品,古来惟道独称尊!”
见那国丈诋毁佛门,玄奘当即大怒,就要起身争辩,可是,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悟空的声音:“和尚,莫要再与他争辩,这国丈是个妖邪,国王受了妖气。你先去驿中等斋,待老孙在这里听他消息。”
玄奘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国王见玄奘闭口不言,没有再逼迫,只是叫光禄寺安排素斋,待那远来之僧出城西去。三藏谢恩而退,才下殿,独出朝门。
玄奘离开以后,悟空继续隐身跟着那国丈,准备找个机会等那国丈远离皇帝的时候,直接出手拿下那国丈,毕竟现在国丈和皇帝距离太近,万一自己出手,余波误伤到了那个皇帝,只怕以那皇帝现在病恹恹的身子,挨不了一下就直接死了!万一因为自己的出手,害死了那个国王,只怕自己也要背负不少的业力,虽然功德可以抵消,但是能不背负还是不背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