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吩咐军士取来两把钢刀,宋给他和兵丁一人一把,副使抽出钢刀,摸着雪亮的刀身,连连称谢。
有了巡检司的人引路,一个时辰不到,蒸汽车船进入广州城,蒸汽车船拉响汽笛,慢慢靠近栈桥。码头上的帮工和守卫的厢军吓倒了一片,副使收了礼物,倒是颇为勤快,不待船停稳,赶紧跳下车船去找码头的厢军都头通报。
吴梦四处张望一番,见码头上倒是热闹非凡,此时南风正旺,今岁吴梦又调停了三佛齐和注辇国的战争,三月以来北上大宋榷货的大食、蒲甘、注辇客商停靠在广州码头的渐渐增多。
吴梦看着广州码头的四周不禁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这码头哪有天朝上国的气度,与交趾云屯岛的码头的破旧倒是有得一拼,远比不上占城国和真腊国真蒲港,更不要说三佛齐的浡淋邦港了。
再看看广州的城墙,这就不是城墙,完全是苏州乡下的土墙,又矮又破,远远望去,还有不少倒塌的地方,码头上的厢军和交趾水军一个模样。
就这样的城墙、这样港口居然还是堂堂大宋的第一海贸大城、第一海港。难道当地的官员就是如此混日子过的么?
大宋早两年确实财力艰难,那是被真宗皇帝的封禅和一把大火把国库给搞空了,想搞也没那个财力,但几十年前,真宗皇帝即位后的咸平年间岁入已经很不错了,完全可以造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海港出来。
皇帝当然希望把钱都能收到京师,但是下面的官员应该要提醒他不可竭泽而渔,要放水养鱼才可越收越多。
这充分说明当时的三司、转运使司、广州府衙相当无能,衙门的官吏根本没有深入了解海贸的现状,只知道放肆购买南洋的香料上贡和自己捞钱,而没有打造出一个强盛的广州城,反倒让朝廷的铜钱大量外流,吴梦估摸这里面少不了当地吏员的贪赃枉法所致,说不定还勾结商贾逃税。
现在朝廷的岁入已大大改善,当地的官员就更应该担起这个责任来建设港口,可如今一看港口和城墙明显是年久失修。
吴梦没有去过泉州港,心道若是泉州港也是这般模样,三司使李谘,以及前广南东路转运使黄震,前福建路转运使吕言,泉州市舶司市舶使、广州市舶使都该引咎辞职。
吴梦下船后脸色很难看,曹闲还从未看过吴梦如此怒容满面,他小心翼翼问道:“先生,何事让先生如此发怒。”
吴梦指了指四周那破破烂烂的房屋和远处垮塌的城墙道:“你看看,这还是天朝上国的第一大港么,和交趾的云屯岛有区别么?如何能吸引南洋商人来做生意,那些欲北上朝贡的藩国使臣一看这般模样,对我大宋哪有一丝敬意?一群只知道往自己怀里搂钱的无能之辈。”
曹闲赔笑道:“先生勿怒,此处我等也管不到啊,基隆港可是比这强多了,他们不做生意我等带些客商去基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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