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漫游指南暴风雪山庄第379章他是你的仇家红发接着往前走,但她的方向却不是笔直走进富丽堂皇建筑的范围,而是沿着大道一路绕到了背面。
“这当中是有讲究?”秋玹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边,看着对方好像熟门熟路地挑了个角落蹲下来将自己隐匿于夜色中,轻言道:“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的暗号或者通道?”
“并不是。”红发朝她摇头,“想进黑市的话刚才直接从正门走进去就行了,但是现在我们还要做一件事情。”
她说着就屏住呼吸好似完全与夜晚融为一体了,于是秋玹也在她旁边蹲下来。两人隐匿在夜色中等待了一些时候,就在秋玹一条腿蹲麻了想要换腿的时候,红发突然睁开了眼睛。
“就是他。”
短发女人抬手推了秋玹一把,示意她抬头去看。只见对方手指向的位置,赫然站立着两名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此刻其中一个似乎是喝醉了跌跌撞撞站不稳的样子,另一名则动作之间略有些嫌弃地扶着那个人。
“他是我仇家。”红发十分冷静地指了指两人中相对理智站立的那一名,“我们杀了他。”
“不是不是你等会,”秋玹有些头大地换了一条腿蹲着,一手按压着彻底麻了的那条腿。“他是你仇家,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杀了他,这事跟我没关系吧。”
“我以为我们在合作?”红发理所当然看了她一眼,“而且,他身上有之前从我手里抢过来的一单货,就是为了这单货我今天才特地打听到他的位置跑黑市来的。之后我们要想真正进去,手里也得拿着这单货。”
“是什么货?”
红发眼神冷了几分。“人骨。”
……
“喂,吐完没有啊,我那边还有个局呢。”
厄索站在夜晚的冷风中一手搀扶着旁边醉醺醺男人的手臂,那人又俯身干呕了两下,见再吐出来的就是一些酸水,也终于松了口气那般摆了摆手。
“你、你有事就先走吧……嗝,”男人又反胃一声。“我这没什么大事,等我缓过来了能自己回、回去。”
“你真没事?”厄索狐疑看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转身了。“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后天再见。”
“真、真没事,嗝!……厄索,小心,小心点。”
“你说什么?”
“小心、小心,厄……”
声音渐渐低下去,便什么也听不清了,窄道里只剩下醉醺醺的人独自瘫坐在地上醒酒。
厄索仔细分辨了半晌也分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啧了一声后也转身走进那条熟悉的走了许多次的岔道。
那里本来不是一条修出来给人走的路,只是因为从这里穿小道走捷径的人太多了,所以底下的泥巴硬生生被踩平了磨出一条路来。
厄索走在经历了数次的捷径上,突然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是天太冷了吗?
男人皱眉望了一眼黑魆魆的天色,夜间打着旋的冷风刮在他身上,又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于是他紧接着从随行空间里掏出件外套披在身上了,只是当衣物那闷不透光的布料瞬时遮蔽住视线的那一刹那,寒毛疯狂耸起尖叫,一柄几乎要刺破夜色的短刀擦着他面颊划了过去。
惊魂未定之下,厄索几乎是凭着身体本能躲过这一击。以最快的速度将从中撕裂的外套从身上扯下来,他又惊又怒看向那个隐匿在黑暗中偷袭的人。
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姑娘,右手提着一把短刀,在黑夜中站得笔直,漆黑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厄索:!是哪个仇家找的杀手追过来了,看样子不好对付!
秋玹:妈的,腿麻。
“谁雇你来的?”在心中确定了自己的确不认识她,厄索警惕后退两步,明面上一副好好交谈的样子率先开口。“那个人付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你要粮食也行,我可以用食物来换。”
秋玹:“她白嫖的。”
厄索:“?”
还没等他疑惑完,眼前的身影就以肉眼无法估测的速度朝之俯冲而来。厄索惊异之余连忙握拳以臂抵挡,只见自他腕口往整条手臂蔓延的位置,一层材质不明的坚硬物质瞬间覆盖住整只手臂,刀尖划在上方,只堪堪留下两道白痕。
秋玹干脆没再去费心思破防,尚且空余的左手一巴掌就甩在对方唯一暴露出来的面部皮肤上。厄索惊怒之下只觉被仔细保护在屏障下方的小臂内侧阵阵烧灼炙热,繁复诡异的黑色图腾一声不吭蔓延至他手臂。
“这是什么东西?!”
在他震怒的一瞬间,脚下所踩地面局部范围突然开始震颤起来。蓦地,自地面升腾而起的四道白光呈四角形自下而上将厄索整个人缩在其中,形成一枚天然的牢笼。
红发站在对面的角落,双手握着的十字间金光大作。
厄索抬手就想要靠蛮力突破,手掌挥击在囚牢内壁上,白光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剧烈动静,原本那能量足以将肉身电得焦黑。但是因为他自带的相当强悍的防御能力,白光并没有对其造成什么威胁。
见厄索仗着自己的护盾开始在牢笼中生拉硬扯,红发鬓角渗出几滴汗珠,朝秋玹的位置吼道:“你快点,我这里坚持不了太久!”
秋玹:“杀了?”
“你蠢啊!现在杀了他我们之前不都白费力气!”
“那怎么办?”
“我是辅助还是你是辅助啊!”红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随便你想什么办法,留住他就行了!打个半死也没关系,有口气在就行!”
秋玹闻声叹了一口气。
她又看了眼面目狰狞几乎已经将金光牢笼撕扯开一个小口的厄索,当下手腕一转,掌心燃起一团灰色迷雾,朝着厄索身上打了过去。
这样的距离再加上红发的控制,梦魇的力量几乎是瞬时透过裸露在外的皮肤钻进内部。厄索疯狂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他开始似乎是极其不理解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紧接着,眼底就彻底蒙上一层挣脱不得的迷雾,不断有雾气从他耳目口鼻中源源不断渗出来,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全方位烧开了的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