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没人看得懂的垃圾。
要么就是可以载入史册的神作。
但……
“师姐你自己做导演，我来演女主角？”苏叶再一次向常晓嘉确认。
常晓嘉坚定的点点头。
很好。苏叶想，今年才毕业的名不见经传的女导演，才学了半年不到表演浑身黑料的女主角，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要拍这个的勇气？
以前在云清艺术团的时候，大概因为还有袁博文这个现实又圆滑的副团长把关，常晓嘉排的节目还没算太离谱，这一毕业简直就好像脱缰野马往着文青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苏叶放下了剧本，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的情况，师姐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我其实，也就是加入云清那会，才算正正经经开始学表演，我怕我根本驾驭不了这种角色……”
她是在婉拒，常晓嘉却好像听不出来，道：“我看了你的戏，进步还是很快的，尤其是最近那个即兴表演。相当不错了。”
那是她投机取巧的本色出演啊。
苏叶正要解释，常晓嘉却又补充道：“而且，你是我的预算范围里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了。”
苏叶：……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她很便宜一样？
她苏大姐手头分分钟……苏叶自己顿住，好吧，作为影坛新人的“唐夜弦”片酬的确还很低。
但学姐你这么耿直，真的是来请演员的吗？
苏叶又叹了口气，问：“那我能问一下，这个电影现在是哪家公司在投资吗？”
常晓嘉却迟疑着，微微胀红了脸，又抿了抿唇，才道：“没有。目前，就是……我自己拿钱出来拍。”
苏叶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常晓嘉红着脸，继续道：“我……总共……大概能拿出一百万吧，所以片酬不会很高。我记得唐姐……并不是很在意钱的事……”
不论是以前的“唐夜弦”还是苏叶，的确都是一副“姐不差钱”的作派。
但这其实并不是压片酬的理由。
所以常晓嘉自己也觉得挺过意不去。
苏叶这才算知道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窘迫是因为什么了。
她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问：“常师姐有跟别人聊过这个拍摄计划吗？”
常晓嘉点点头，眼神都黯淡了一下。
苏叶又问：“没有人支持你？”
常晓嘉又点点头。
苏叶一摊手，“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拍呢？没钱，没人，没市场……摆明了是费力不讨好亏本的事啊。”
常晓嘉抿了一下唇，轻轻道：“创作的事，不能这么算的。”
苏叶停下来看着她。
“没有得失，没有利益，就是有个东西在那里，它召唤着你，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做。抓心挠肺，魂牵梦绕，非做不可。”说到这个，常晓嘉反而镇定下来，外表依然是文文静静，眼神里却透着一种岩浆般的热烈。
苏叶被震撼了一下，但还是道：“可是现在条件并不成熟啊，勉强去做的话，到时候作品不完美，不是更让人遗憾吗？”
常晓嘉摇了摇头，“在做之前，没有人能保证完成之后的作品是完美的。最重要的是你这一时这一刻迸发出来的心情。也许几年后，我的确能找到更多的资金更好的班底，但那个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吗？那个时候的心情还是现在的心情吗？我现在放下这个，去做别的，才可能是对两边都不尊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