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梁安夏终于随着视察新兵的队伍回到了久违的京城。
进宫面圣前,梁宇政回了趟骠骑将军府,原本是准备是简单洗漱一番以免惊扰圣驾,却没想到三言两语被萧毓套出了他们南下江南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中就包括梁安夏偷溜失踪一事,他自觉理亏,匆匆忙忙换了身朝服便往皇城赶去。
这边梁宇政前脚刚出门,萧毓后脚便吩咐春兰姑姑将梁安夏叫来了茯苓苑。此时,萧毓艴然不悦的望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儿,“梁大小姐胆子很大嘛,洛阳城偷溜?抗洪救灾?查治疫病?你说说,还有什么是为娘不知道的?”
梁安夏心里苦,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家美人娘亲,“娘亲,女儿知错了......”,虽然心里清楚迟早东窗事发,但她如何也没料到,爹爹回府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便将她给卖了,害得她措手不及,还不得不独自承受着来自娘亲的怒火。
“认错倒是挺快的,那你说说,错哪儿了?”,萧毓一直以来都支持梁安夏学医,是因为她希望能够确保女儿病痛无忧,自保安全,却没想到,南下一行发生的事情,直接让女儿还未及笄便将医术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世人面前。
额,梁安夏也不知道除了偷溜,她究竟还有哪儿错了,“娘,女儿不该不听爹爹和娘亲的叮嘱,女儿再也不敢了,您就别生气了嘛...…”,看样子美人娘亲并不知道泥石流和华晟的事情,幸好幸好,不然肯定会更生气。
结束了学堂课业,梁安萧近几日都待在府中并未出门,听说梁宇政和梁安夏都回府了,这才想着去晴琉院看看许久未见的宝贝妹妹,结果刚进院子,便听下人们说梁安夏去了茯苓苑。
带着司南一路来到茯苓苑,梁安萧刚进房门便看见了跪坐在地上的梁安夏,“儿子给母亲请安,不知笑笑跪在地上作甚”,他当然猜到了原因,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坐到萧毓身边,轻声问道。
好不容易来了个救星,梁安夏岂肯放过,“哥,我惹娘亲不高兴了,娘亲不喜欢我了,你帮我劝劝娘亲吧”,她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看向自家哥哥。
梁安萧在来的路上便简单打听了一番,接下梁安夏求助的小眼神,一本正经地开口,“听闻笑笑这次帮了父亲和陈侍郎不少忙,倒是比从前懂事了”,虽然他也没料到妹妹居然真的敢独自偷溜,不过苦头也吃了,人也平安回来了,训责一番便够了。
“哼”,其实萧毓也并不是生自己女儿的气,只是一想到若是偷溜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她就忍不住发抖,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正当梁安夏思索着如何说服美人娘亲原谅她时,春兰姑姑突然走了进来,“夫人,将军领着宫里的陆总管回府了,让通知夫人和少爷小姐尽快过去正堂”
“知道了,可有说因为何事”,萧毓心中疑惑不已,皇上身边的太监陆总管为何此时会前来将军府,难不成今日宫中出了什么事儿。
春兰姑姑摇了摇头,她也不太清楚具体的缘由,“将军没说,不过奴婢瞧见陆总管好像是带着圣旨来的”。
“什么”,梁安夏与梁安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的情绪。